陈婉清醒过来的李渡还在昏迷中,她不顾阻拦守在李渡的床前,守了一天一夜,任谁也拉不走她。

陈婉清看着床上的人,唇色泛白,脸上也瘦了一圈,身上几处伤痕十分显眼。看着看着,眼泪就从眼眶里落出来,落到了李渡的手上。

可能是眼泪太烫了,李渡的手轻轻动了动,闭着的眼睛也微微动了动。陈婉清吓了一跳,起身要走。

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这么久以来一直是她一厢情愿,李渡这番相救已经还了她的深情。她以后也没有再相缠的道理,他醒来她就离开。

刚转身,手就被另一只大手抓住,轻轻一带就将没有准备陈婉清拉了回来。

“婉清。”低哑的声音轻轻叫道。

陈婉清低头看床上的人,眼睛还是闭着的,还像他没醒过来的样子,仿佛刚刚是她幻听了。她微微挣脱抓住她的手,却没有挣脱掉,反被一带扑倒在床上。

这是她第一次离李渡这么近,他比爹爹小几岁,却也有三十多岁了,皮肤保养得比爹爹还好。这些年她一点点长大,他却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样子。

“婉清,你是要为师的命吗?”

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得看着陈婉清,陈婉清心跳漏了一拍,反应过来立马起身,尽量避开李渡伤口的地方,羞红了脸。

“我,我没有。”声音好似盛夏夜里细微的蚊虫声。

屋里静了很久,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李渡看着坐在床边的人,这个小姑娘已经在他的目光下越长越大,出落得亭亭玉立。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能从她的身上看到思柔的影子,尽管她长得越来越像思柔。

那日听说陈进守带了几位才俊进了城守府,有意将陈婉清许给其中一人,他就有些慌了。他知道外面的那些传闻,也知道乞巧节上的人是谁,他知道她心中的小心思。所以,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被许给别人。他找到那块红教教主赐给他的玉,他想他该来提亲。

李渡抓着陈婉清的手,指腹轻轻摩擦着她细嫩的手背,柔声道:“其实你一点都不像你母亲,你母亲没有你闹腾,也没人黏人。”

听到这句话,陈婉清刚静下来的心突然炸开了,一把挣开那只手,泪就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对!我没有我母亲懂事,也没有母亲好看,我什么都不如母亲。从小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形态礼仪,你和爹爹总是说不要这样做,要那样做。明明我也没有错,可你们总要我改成另一种。现在想来,那应该是母亲的模样。”

“可你也没改啊。”李渡再次抓住她的手,像给炸毛的小猫顺毛,带着笑意,“你还是你啊,你不是你母亲,所以你总也不愿意改。可是我和陈大人还是看着你啊,不管你什么样子,我们还是愿意看着你啊。”

“后来啊,你越来越不像你母亲,我却越来越爱看你。看你故意把曲子改一个调,然后吐吐舌头。看你故意写字时在最后一笔往上一钩,看你离你母亲越来越远。”

“好看吗?”

白芷意被吓了一跳,为了不被屋里的人发现,捂住自己的嘴转过身,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身后的顾邺。

白芷意捂着嘴点点头,发现有点不对,又摇摇头。

“我说你去拿点心怎么拿了一个时辰。”顾邺瞟了一眼屋里两个人,扬起嘴角看着白芷意,“这里的点心甜吗?”

甜!都快把她甜化了。白芷意不说话,跑到顾邺身后掌着轮椅离开这里,免得打扰了人家你侬我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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