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不似那些纨绔子弟,身手高的吓人,这么高的城墙就跳下去了,老太监没见着,探头看看城墙,瞅着下面像杀鸡仔子似的杀鞑子,直抽冷气,当时就惊为天人。
“我可不敢告诉你,回去还不被打死!军功给兄弟们吧。”张成怕露馅,自己混了几匹马,小丫混个玉佩,这趟赚大啦,赶紧撤,抽空多来转转,说不定买马的银子都省了!
“阳武侯家的?定西候?···”孙猴子跳不出如来佛手心,老太监还想着给皇上捡一个保国之臣哩,只是百思不得其解。
耿照不敢停歇,背着女子朝西原不要命的狂奔,也不知奔了多久,他实在太累了,带着女子滚落荒沟,连滚带爬将女子抱在怀里,女子背上刀伤还在渗血,嘴唇干裂,已经昏了过去。
解开老羊皮袄子,咬着衣襟,又撕了布带在她伤口上缠了,爬上土沟,趴地上听了半响,鞑子没有追来,登上一座土坡左右打量,发疯的朝一个方向跑去。
耿照滑下土坡,在春夏时节被大量雨水冲积的山谷里飞奔,流水声渐渐清晰,耿照扑到坎儿井的渠水边,埋头狂饮,随即脱了老羊皮,翻过来,捧了半兜水小心起身,一道劲风呼啸而来,耿照眼前一黑,脑袋被硬物击中,重重的摔进渠水。
星月无光,篝火噼啪炸响,耿照半夜醒来,猛然坐起,山谷里战马成群,三三两两的沙匪围着一堆堆篝火取暖,“亚······”
旁边一个汉子伸手捂住他嘴,轻声道:“别做声,你咋会来这儿,瓢把子在呢。”那汉子是他干好事的老搭档,歧道地一块盗马的羊倌儿。
耿照打掉捂在嘴上的手,一把揪住他脖子,压低声音恶狠狠嘶叫:“亚男呢?!亚男呢?!”羊倌儿扭头,耿照顺他目光看过去。
渠水上游一堆巨大的篝火,一个颈项粗长,弯曲如鹅,躯体高大的雪白骆驼,在火光里悠闲的反刍,旁边一个男子正在篝火上烤食羊肉,亚男一动不动的躺在不远处。
那男子大氅兜帽,浑身上下包裹的严实,用一柄小刀慢慢的割肉吃,面巾被拉在脖子里,满脸令人畏怖的伤疤,像是爬满了蜈蚣,篝火跳动,那些蜈蚣蜿蜒扭曲,仿佛活了过来。
“你就是鹰眼儿?”伤疤男子沙着嗓子,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斜睨被手下踹倒在地的耿照,割了一条羊肉填在嘴里。
“她受伤了,瓢把子放过她吧!”耿照爬起来,不停磕头,脸上顷刻间便是血泪交流,“羊倌儿说你帮过他,你运气好,我们的规矩你应该懂得,选一个吧,要么她死,要么一块死。”伤疤男子津津有味的嚼着烤羊肉,一股带血的汁液从嘴角飙了出来。
“我愿意把命卖给瓢把子,求你饶过她吧······”耿照抓着膝下灰土,浑身打起了摆子。
“婆婆妈妈的我要你何用,一个小娘都放不下,能成啥气候,你好好想想,咱们啥时候缺过女人。”伤疤男子咧嘴似乎在笑,慢条斯理的嚼肉,等着这小子选择,两个近侍见瓢把子看戏耍子,笑着走开。
暗夜的马蹄声传的很远,不一时,一个探子飞奔过来,“瓢把子,有动静了,起火了!”伤疤男子霍然而起,甩氅喝令道:“去二道关!”谷地众匪熄火上马,快速行动起来。
一个近侍抽刀朝地上女子走去,“不要!”耿照发了疯,扑上去抱住近侍的腿,死也不放,瓢把子无趣的上了白骆驼,抖缰起行。
沙匪们先后跟上,羊倌儿拖在后面,眼见得耿照被近侍踢开,又扑到亚男身上,那近侍双手握刀将二人一刀串了个对穿,羊倌儿扭头咕哝了一句,打马跟上前面,那近侍拔刀上马,急追众匪而去,谷地静谧下来,黑暗里只有水声在淌个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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