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读过经史,把帝王将相之类当做屎尿排的干净,对于喜欢的国术典籍,一些名家他还记得,古人著书立说喜欢托古,能把太极拳论安在王宗岳头上,至少说明他是一个名震当世的大高手,文字把握在上层文人手中,一个精研武艺的大宗师只在旧书堆里留下只言片语,并不奇怪。
听蒋发口气估计王师那些传人技艺还不如他,顿时没了探询兴致,看着这个倒霉家伙摇头,“好自为之吧,你也是个汉子,姓靳的在做什么,你心里应该比我明白!”扔了铁枪,抓鞍上马。
“公子!公子可是要寻回宝马,宝马出西口便被人接走,只怕已被送往辽东奴酋那里,追之不及了!”蒋发扶枪挣扎起身相告。
竟然是送给野猪皮!“···狗汉奸···老子宰了他!”张成闻言扯转马头,破口大骂,靳老爷摆了他一道又一道,把他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公子不可鲁莽,你赶到辽东又有何用,宝马早就落在奴酋之手,姓靳的财货不少,或许能弥补一二······”蒋发伸手让那几个标客过来,扶在其中一人肩头,好意劝说。
特么老子稀罕他的赃物么,张成正在疯狂意银杀奔野猪皮老巢,掀起滔天血浪,七进七出,人头滚滚,也许可以抽空计划一番,或许大概可能真的要和小黑说拜拜了,杀靳老爷容易,杀奴酋难啊,特么哥都怕死,何况奴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少不了,盛京那么大,连人家门牌号码,几室几厅都不知道·····
张成脑子还没有欠费,很快从愤怒中清醒过来,越想越憋闷,忽然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只见被蒋发扶住的标客惨叫一声滚倒在地,胸口血水外冒,捂都捂不住,蒋发手中铁枪血迹淋漓,剩下那几个标客惊慌拔刀,似乎明白蒋师父要做什么,却都是骇破了胆子。
“大伙不必惊慌,这位公子是我同门,那匹万金不易的宝马就是公子的,被姓靳的觑空子盗走,我自然要帮他夺回,
你们只知道姓靳的有钱,却不知他这两年帮奴酋倒卖金珠赚大发了,几年时间身家就有几十万两,这金珠都是奴酋从我明国杀人抢来的,
明人不说暗话,杀了姓靳的大家也图个安乐一世,有银钱哪里去不得?你们有家在晋地的,怕的就走,不怕的随我来,至于他······”
蒋发抬手又补了一枪,地上惨叫不已的标客咽喉多出一个血洞,终于安静下来,“姓靳的心腹,大家心里有数!”剩下那五个标客面面相觑,蒋师父嘴上说的好听,都知道他的手段,没人敢走。
张成不意蒋发狠厉如斯,自己转瞬沦为嗑瓜子的看客,这是在对自己表忠心还是贪图财货?他方才还要围杀老子,眼下却不不怕我杀他了?张成以己度人,有些弄不懂我大明这些英雄好汉的思维方式。
“公子放心,姓靳的和那几个鼠尾巴一个也跑不了!”双枪客蒋发硬撑着上马,带着五个标客呼啸而去,张成对他的大反转一时接受不了,也不在乎他是不是跑了,他自忖没有暴力倾向,也不是杀人狂,让他们自己斗倒也省事,毕竟还有小丫这个拖油瓶。
那蒋发真是个人物,擒贼擒王,带手下去报靳老爷,只说被张成打败,一枪就将靳老爷戳个透明窟窿,众人惊呆之际,复又三下五去二,将鹰使大人一行杀个干干净净,等张成过去,一帮伙计标客钻大车底下的,跪地乞命的,还有几个打马奔逃的,大局已定了。
“鹰使已死,你们不去杀了报信的,大伙都是个死!”蒋发浑身血浆淋漓,双枪也扔了,一手握刀,一手提着鹰使大人首级上的鼠尾,嘶声高叫。
奴酋的鹰使可是靳老爷都要小心供奉的贵人,这些鞑奴们哪年不要来大明抢杀几番,九边百姓都知道朝廷官老爷也怕鞑奴,若要被奴酋得了信儿去,那天就塌了!
那五个随他哄杀靳老爷的标客还沉浸在弑主犯上,不知将来的惊恐不安之中,闻言犹如雪上加霜,五雷轰顶一般,都是拼命抽马,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很快就有回过味的标客相继赶去追杀。
场面很血腥很暴力,小丫还没有明确的善恶之念,张成过来就揉她安眠穴让她睡去,靳老爷还没死,扭曲的枯面上死鱼眼瞪得老大,捂着血窟窿喘气,张成无悲无喜,这种人中败类,大明渣渣,诏狱才是他最好的归宿,便宜他了。
蒋发一不做二不休,将鹰使首级扔开,奔到靳老爷跟前对马上张成说道:“公子,这等肮脏杀才莫要污了你手!”
不待靳老爷嘶叫,啐口吐沫,举刀剁下首级,扔开单刀,跪下大礼叩拜道:“小的谢过公子不杀之恩,愿追随公子鞍前马后,终生不渝!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张成恍然大悟,蒋发做的一切都是在表示忠心,他要依附自己,为啥呢?老子王霸之气终于爆发了?张成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太突然,太意外,好像还有点怪怪的,他想到了宋江,收小弟,有活力的社会组织,想到了一句话:但凡好汉们入伙,须要纳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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