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屋子油灯亮起,李老爹看着张成轻松的提着二人扔在地上,一颗心悬在嗓哽眼儿上,朝守在门口的两个刀客打眼色,“穷人家,只有清水待客,小老儿敢请教公子何方高人?如何识得小女?”
屋子里堆了一些皮张药材,一个烧火的石窝,梁上挂着米粮盐巴之类,连个椅子都没有,“鞑子攻云中,亚男和耿照逃进城,你要这俩货干啥?”张成开门见山。
老头看了门外刀客一眼,“范家与我有仇,这二人是范家走狗,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你女儿和靳家有仇,你和范家有仇,妙极,你是麻总兵手下?斥候夜不收?也不对啊?你不说我就走了,你们留不住我,人是不会给你的,回去问问你女儿就知道了。”
张成想起耿照他哥,猜测李老爹可能是官家身份,觉着又不像,肯定不是仇恨那么简单,懒得和他打哑谜,作势要走,“公子到底是谁?!”李老爹浑身僵硬,瞪目攥刀。
张成感觉白来一趟,这老头口风严得很,就算自己交底,老头也不见得会信,自己还得合计下一步咋搞呢,没工夫陪他玩心思,身形闪动,探手连点,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挺在地上了。
“你对范家了解的应该不少,想通了去高升客栈找我,放心,咱们目标一致,我等你。”张成不去管他们,提了俩货就走。
一路躲避值夜的军镇兵卒,回到客栈费了老鼻子劲,张成卸了俩货四肢关节,下巴也卸了,帮小丫洗洗哄她睡下,打坐去了。
早饭张成一点胃口都没有,两个李鬼瘫在角落里尿骚扑鼻,特么还醒掌权醉卧美呢,亏得小丫胃口好,要是惹得小丫不快,看我不把你们打出屎来。
张成看着小丫喂食雏雕,感觉到这回不是杀了范东家一人这么简单了,这是有组织有系统的团伙犯罪,两个李鬼只是冰山一角,野猪皮不知道派了多少人潜伏在大明各个角落里,这个毒瘤必须连根拔起!
这不是要老子好看么?咋弄啊?哥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张成黔驴技穷,浑身焦躁的发痒,摸着怀里的锦衣卫腰牌,拿出来看看,摇头叹气,屁用都没有,又掏出一个是龙天教老妖婆的令牌,更是废物,张成拿着监军老太监给小丫的随身玉佩皱起眉来,怔怔的出了神。
“公子,有个毛毛老客要见你?”小二在门外敲门,李老爹来的挺早,张成收拾收拾到外间,李老爹须发灰白,老羊皮灰棉裤,空手一人进房,打眼就看见瘫在墙角的俩货。
“坐,耿照这个女婿你是不要也没办法了,你家被鞑子烧了,耿照救了你女儿,他哥是麻总兵的亲随,咱们也算自己人了,没有骗你的必要。”
张成想了想,掏出锦衣卫牌子扔在李老爹跟前桌上,李老爹听道女儿的事就坐不住了,看到锦衣卫牙牌,霍然而起,张成心里已经有数了,给老头倒茶。
铜腰牌鞋拔子似的,一面铸有东司房锦字一七五号,中间还有两个篆字关防,背面是锦衣卫百户张成几个字,李老爹拿过看了,知道这是做不得假的。
“晋中治所迎恩堡校尉李铁山拜见百户大人!”李老爹从脖子里拽下两个磨损发黑木牌,双手捧了,便要向张成下拜行礼。
果然如此,怪不得他女儿当初要杀小黑,张成扶住他让座,“不用客气,都自己人,你又不属我管,坐。”好奇问道:“你不怕别人拿着牌子冒充么?”
李老爹愕然,“确实有可能,冒充是死罪,重者还要株连,属下敢来这里其实没打算回去了。”
张成点头,老头竟然心存死志,也许只有自己这个谁也查不出来的冒牌货才会想这些,看那两个牌子,一个是李老爹的,一个名叫叶开的,这叶开估计死了。
牌子递还给他,去角落将两个李鬼踢昏过去,“说说看,咋回事?”李老爹将牌子收好,与张成细说端详,一段锦衣卫边城坐探的尘封过往,在张成面前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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