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梦魇

“大人,官兵们护送姓范的回来了!”一个在城门蹲守的刀客风风火火跑到后院,“啥?你说啥?怎么回事?”张成从靠椅上蹭的一下站起,屋里院里众刀客听说羊牯回堡,都围了上来。

“是营兵,这是官爷们的来钱路子。”赵七给张成解释。

“买功买官都是寻常事,这算个啥······”花千刀见张成脸色难看,碎嘴叽咕起来,被前院过来的李老爹推开,“大人,非止一日了,打开中制边商贩盐,运粮输送九边时候就有,边城还是有精兵的。”

“关宁铁骑?家丁私兵?靠这些掏国库吃空饷,不停加税养的一群骄兵悍将有用么?!”张成气的哇哇叫,他不是大明小白了,边军之事已经了解不少,心里面嘁哩喀喳的,随即自嘲的笑笑,“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好了,集合!”

刀客们慌忙按照平时训练的列了两队,逃兵,流民,强盗,凶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最垃圾,只有更垃圾,张成扫视这些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杀才,发号施令:“洗澡刮毛,新刀新衣,除了打探的不准离队,解散吧,等我命令。”

天色早已黑透,外面放的四个哨探被叫了回来,见到大伙里外焕然一新,羡慕咂舌,“大人,那羊牯一刻也不闲着,和几个商号掌柜聚到天黑,兄弟们也混不进去,大伙等他回宅子又守了半天,没啥动静。”几个货都是点头附和。

“去歇着吧,你们几个别换行头,明天继续,我出去一下。”张成哄着小丫睡了,交给亚男,趁黑又摸到范家。

范家静谧安详,诺大的宅子,仅有几处灯光,城中镇戍军营的巡更刁斗声不时敲响,张成摸到几个亮灯处看了,除了值夜的,还有一个家伙在做账。

张成打量地形,接连探了两个院子都不见范东家,又跳到一个院里,拨开门栓,悄没声的进去,画堂二堂,里间卧房转了一圈,这么大的地儿,竟然没有丫鬟仆妇之类的,卧房只有一个人的呼吸,时而粗重急促,想是做了噩梦。

卧房温暖,发热处就是那张床,雕着花鸟富贵的漆饰大床下面还有个火炕,张成走过去,黑暗里也看的清楚,他见过这张脸,云中朗润园巡抚要赏马,这厮就坐在堂上首席,探子回来也描述过,这就是范东家叫永斗的,错不了!

张成摸着杀猪刀,思量是割脑袋还是先留他一命,也许明日让他眼睁睁看着满门被抄,才更对的起这位范东家,张成很平静,恨不得挫骨扬灰的狗汉奸就在眼前,他反而一点波动也没有,就像李老爹做羊肉泡馍,明知道他喜欢单走,每次还要问他单走还是水围城,他也每次不过脑,顺嘴一个单走。

范东家大概太累,已经睡熟了,可能梦到什么,哼哼出声,睡得不妥帖,婆婆妈妈不是张成的风格,他知道不少人都是占据优势主动,却因为喋喋不休的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给了对方充分的准备机会,最终因为话太多被人给干掉了,他可不会做那样的二逼,还特么给敌人一线生机,缠缠绵绵到天涯的水下去,一刀了断方显英雄本色!

玛德便宜你了,张成杀猪刀出鞘,可惜暗夜无光,出自大师之手的神器放血条一丝寒光也无,助纣为虐的狗汉奸,种花家的败类,末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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