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里娜坚信,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
好吃的,涮火锅不好吃的,涮火锅不知道好不好吃的,涮火锅不知道怎么吃的,涮火锅。
火锅种种,她最喜鸳鸯锅。一锅之内,二分阴阳,这边厢红红火火烈浪滔天,肥牛与毛肚沉浮辣海,杀气三番作阵云,战意熊熊那次第朦朦胧胧薄雾氤氲,鱼丸虾滑尚有清鲜,温泉水滑洗凝脂,暖意徐徐。
总而言之,无论是倾倒于浓汤的温柔,还是服从于辣椒的威严,任何或普通或奇异的食材,其风味必将融入火锅海纳百川的胸怀,经受灵魂的洗礼,化作诚挚的佳肴,最终美于世人之口腹,唇齿留香。
所以,她让哈森太太为她准备那些在加西利亚本地菜系中沦为鸡肋的食材,决定在自己精力被压榨到极限的日子里,涮一顿令她食指大动、觊觎已久的火锅。
还没等卡特里娜向被迫听取吃货美食经的乔治讲述完饕餮之道的意义,森兰德庄园的厨房就近在眼前了。
厨房里的气氛可谓热火朝天。两个穿着户外工作装的男仆正往厨房里搬炭,围着围裙的厨房女仆们忙着筛过面粉、把豌豆碾碎、切开火腿或者种种类似的事情。
一篮篮刚刚才采收下来的新鲜葡萄、树莓、蓝莓和橘子堆放在墙边,形成了一道多彩而靓丽的风景线。
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或香或甜的气息,那是是丰收的味道。
“哦,小姐,您怎么来了?”哈森太太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卡特里娜,连忙抬起头,往围裙上擦了两下手,问候到。
这倒不是因为人到中年厨娘特别的敏锐,而是卡特里娜身上自带魔法空调还总往厨房跑,厨房工作的仆人们也对此习以为常了。
“不需要停下,哈森太太。”卡特里娜笑着对厨娘说,饶有兴趣的穿过厨房岛台,走到墙边的水果篮那里东瞧西看。
她在顺着墙脚走了一遍,发现还有绿玉葡萄,好奇的问:“哈森太太,你要在厨房里酿酒吗?”
森兰德庄园真正酿酒的地方是酒坊,至少酒窖里的酒都是从酒坊出来的。不过既然韦伯家会自酿酒,那么哈森太太说不定也会这样做。
“不是,小姐。”哈森太太简单的回答。
然后,一阵菜刀撞击案板的脆响连贯有序的传了过来,清晰可闻。等到响声消失,哈森太太才继续为已经在葡萄和木莓上戳来戳去的好奇宝宝卡特里娜答疑解惑:
“墙边那些是用来做果酱的,小姐。”
乔治不得不跟在卡特里娜身后,而且不能装出一副“我不认识这个家伙”的样子,只能尽量板着脸。
“果酱吗”卡特里娜用手弹了一下一颗深紫近黑、莹润入珠、大小快赶得上乒乓球的雷诺葡萄,“哈森太太,绿玉葡萄也能做果酱吗?”
做出来真的不会和芥末酱一个味儿吗?
“当然啦,小姐,我还没有见过不能做成果酱的水果呢。”哈森太太用一种颇为自豪的语气说,“绿玉葡萄酱的风味非常独特呢!”
我又没吃过卡特里娜腹诽。
魔法师决定等自己的火李梅种出来之后给哈森太太一些让她做果酱,那种又酸又辣还会烧起来的东西,她觉得都可以直接烧酸辣粉了。
“对了,小姐,您一定还没吃过绿玉葡萄酱吧?”哈森太太丝毫不知卡特里娜的险恶心肠,乐呵呵的向女主人介绍这种美食,“去年做的绿玉葡萄酱意外打破了一罐子,所以在您来之前就全都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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