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大娘,我们明天吃鱼。”
孟柳家小孩不知何时也跑了出来,看了一眼自家爹爹端着的盆里还吐泡泡的鱼,拉住孟柳的下摆,仰头一脸灿烂地冲着舒曼笑道。
看着孟柳家小孩不谙世事的纯真小脸,舒曼心里更是翻腾得厉害。
从隔壁回来,舒曼先回了正屋。
卿云正等得不安,又见舒曼心事重重回来,心里的不安便更重了。
听舒曼讲了刚才的事,听出舒曼语气中的自责,卿云心中也跟着难过。
倘若不是因为怕有人来害他,舒曼她何至于如此对待隔壁两口子?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
可是,她却把所有的错都往她自己身上揽,好像没他什么事一般。
被她这般维护着,他是该高兴的,他有这般福分能遇到一位极有担当的好女子,难道不是一件莫大的喜事吗?
可,他却无法在高兴的时候不感到苦涩。
是的,苦涩。
她会如此保护他,是因为他没用,是因为他什么也做不了,是因为他在她眼中像是琉璃瓶一般易碎。
卿云不知晓怎么去理清自己的心,他高兴,当然高兴,有人肯将他挡在身后免受风刀霜剑,他怎能不高兴?
可,他不愿做那样只能在别人庇护下生存的弱男子,不愿做将一切都推到以命相护的舒曼身上。
那些,不是舒曼她应该担负的,该担负的,该承受的,都是他。
他不能因为有舒曼担着,就安心把所有都推给她去承担。
他不能只做一株依赖攀附舒曼她生存的藤蔓。
就像他曾经以为他只有一只手时什么也做不了时,舒曼让他看到他可以画画,可以包饺子,可以捡豆子,可以添柴,甚至可以做针线……
如今,舒曼答应了要带他上路,还同他列举了路途的种种艰辛,他便不该全交给舒曼去发愁,他也能做到帮到舒曼她承担一些的。
总有他能做的,一只手能动时尚有那么多他能做的事,如今他双手俱在,能做的只会更多。
舒曼,她其实也不是他们这里的大女子。
她总说,她们那里的女子便如同他们这里的男子一般。
舒曼她原本是同他一般的存在,可她什么做不到了?
他总能像舒曼她一样的。
“我们今晚喝鱼汤吧?我早些做出来,端过去让孟柳她们喝。”
舒曼一看卿云跟着自己也愁眉苦脸了,赶忙振作起来道。
“我跟你一起去灶房。”
卿云见舒曼说着就起身,一副把拔腿就要进灶房的架势,赶忙对她说。
“好。”
舒曼应下来,看卿云穿好了棉衣,就裹着被子把人抱到了灶房。
到了灶房,看着盆里的鱼,再看看身后的卿云,舒曼有些发愁起来。
她只想着做鱼了,忘了一件事,她以前做鱼,都是别人现处理好的,她自己只有理论经验,没有实际操作过。
而且,杀鱼这么血腥的事,她要当着卿云这孩子的面做吗?
上次不过是看见了生猪肉,这孩子就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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