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人流攒动,各种嘈杂交织。<p>

有记者,有警察,有医护人员,还有厉伟和石炎。<p>

林雪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她只记得,爆炸时的气流不止波及了她,连带着路边的行人,走过的车辆,就连街边的树木都没有幸免,直接被炸断,参天大树倒下,断裂的树根燃烧着腥红的火焰。<p>

浓烟滚滚,触目惊心。<p>

这场爆炸,引发了很严重的后果,甚至惊动了省市里的领导,命令警察一定要查出结果,给民众一个交待,不要引起恐慌。<p>

病房门口,记者疯狂的对着玻璃窗里拍摄,保镖都阻挡不了。<p>

厉伟生气,脸色阴沉的扔了手里的烟,带着石炎走出去。<p>

几分钟后,门口的记者闲人都被清理干净。<p>

林雪头疼,耳朵嗡嗡响,像是爆炸后的后遗症还没有消散。<p>

房门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p>

林雪微眯着视线转过头,看那人拉下口罩,露出白净的脸。<p>

“是你?”她虚弱的问。<p>

既而看向门口,门口的两侧还有保镖把守。<p>

她想,是这身医生服骗过了他们的眼吧。<p>

“你怎么会来?”她声音嘶哑的问。<p>

李峰递了一杯水过来:“来看看你,听说你受伤了。”<p>

林雪抬起手臂,看着上面的绑带。<p>

气流打过来时,幸好她离的远。<p>

现在想想,如果她没有遇到厉伯洋,如果没有跟他说了会话,此刻,她是不是已经被炸成了尘埃?<p>

想想,不觉有些后怕,暗暗捏紧手指。<p>

原来,人的生命真的这样脆弱,生和死之间,似乎只有一步之遥。<p>

她经历了一次,没想到,还会再经历第二次。<p>

是谁想让她死,不惜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惊动了警察?<p>

林雪的脑袋很疼,越想越疼,细眉也跟着收紧。<p>

“别想了。”李峰像是察觉到她的难受,从推车里拿起针头:“这是帮助你缓解疼痛的,打一针,好好睡一觉。”<p>

“李峰。”林雪叫道。<p>

她不想打针,她甚至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他给自己打的是什么?<p>

林雪想躲,可是此刻的她虚软的没有力气。<p>

针扎进肉里,嘶的一疼。<p>

她抬手抚到头上,摸到那一层纱布。<p>

回忆,恍惚而朦胧。<p>

车子爆炸时,她向后摔倒好像摔坏了头,难怪头会这么疼。<p>

李峰打完针,回身收拾着东西。<p>

见她看他,微侧着偏下视线:“机票我已经退了,你爸爸被带走的事我也听说了,医院报了警,相信很快会有结果,等找到他,我就带你们回杉城,那里有最好的医疗条件最好的资源,一定会治好你爸爸的病。”<p>

“李峰?”林雪又叫:“以前,我们认识吗?”<p>

李峰收拾东西的手微微顿了下。<p>

他的反应,被林雪小心翼翼的收入眼底。<p>

即便她很虚弱,可心思却很通透。<p>

李峰转过身,扯了扯她身上的被子:“也许,我们上辈子见过吧。”<p>

男人笑,替她掖好被角:“9月了,气温转凉,小心感冒。”<p>

说完,男人推推眼镜转身走了。<p>

他刚迈出病房,原本是打算往左侧走的。<p>

可远处的厉伟正一边和石炎说着什么,一边阔步往病房走来。<p>

李峰拉紧口罩,推着车子往另一侧方向走去。<p>

来到门口,厉伟眯眸看了眼刚刚走过转角的那位医生的背影,朝保镖问道:“那是谁?”<p>

保镖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答:“医生。”<p>

“哪个医生?”<p>

厉伟记得,负责林雪的医生要比他矮点。<p>

警戒心起,吩咐身侧的石炎:“去查。”<p>

“是,厉总。”<p>

交待完,厉伟推门而入。<p>

此刻的林雪打了一针后昏昏欲睡。<p>

迷蒙中,她看到有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下意识的牵扯唇角,不用看清,已知他是厉伟。<p>

男人坐在床上,捏紧她的手指:“睡吧。”<p>

林雪点头,说不出话,身上很累很累,头也很疼,脑袋里混沌的像是浆糊,不一会,便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p>

梦里,全是血。<p>

她睡的并不安稳。<p>

厉伟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个笔记本电脑。<p>

不断反复反复的播放凌天集团外的监控录像。<p>

林雪下车后,街边走来了一群中学生,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像是要去附近参加什么活动。<p>

他们叽叽喳喳的在路边站队,恰好挡住了监控视野。<p>

可厉伟分明在那些孩子身后看到一个头戴黑色鸭舌帽的男子,不知是不是故意挑衅,他在车边站了很久,却不抬头,只低着头露出鸭舌帽的位置。<p>

一身黑衣黑裤,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很瘦,身上没有明显的特征。<p>

在车边站了会后,他蹲下身子,大概几秒的时间,之后站起。<p>

学生们往前走,他也跟着往前走,等学生们走的差不多了,他停在原地,监控的最偏位置,故意让监控照到他半个身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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