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茉脸上隐藏的笑意再也藏不住,满脸嘲讽的看着夏栀。
沈明慧正周旋于一些贵妇之间,看到围起来的众人,便携着众多妇女走了过来。
人群自动给沈明慧让了位置,沈明慧走到人群中间,站在桌子旁,疑惑的看着夏茉,问道,“怎么了这是?”
夏茉走到沈明慧身边,有些担心的说道:“小栀妹妹说要画一幅画送给爸爸做生日礼物!”
沈明慧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她从来没听说过夏栀会画画,就算是会画,单单画一幅普通的画送给夏父,也太让人看不起了。
面对夏茉自作主张的替她回答画画,夏栀并没有搭理她,只是走到方桌前,铺好宣纸,轻轻的研着磨,面上一片沉静,眼底都是暗沉的专注。
陆暖暖走到夏栀跟前,用力挤走夏茉,附在夏栀耳边,轻声低语,“小栀,你这是要干嘛啊,要不然我这礼物给你吧,好歹是个纯金的啊!”
夏栀抬头微微笑了一下,安抚的看了看陆暖暖,没有说话。
陆暖暖有些着急,“这明显的是夏茉的阴谋,她就是故意想让你出丑的,你这是要干啥啊,好歹给我透个底啊,我这心虚呢……”
夏栀对着陆暖暖眨眨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别急,一会你就知道是谁出丑了!”
陆暖暖被夏栀电晕了,作为一个女人她都难敌夏栀的撒娇,被她这么一眨眼,陆暖暖顿时就觉得心安了,老老实实的待在旁边。
众人同样被夏栀这娇媚的眼神惊艳了,全都噤声,看着夏栀优雅的拿起毛笔,蘸了墨汁,开始下笔……
夏栀在宣纸正中间写下“清平乐”三个字的时候,人群中传出一声沉重的低呼声……
“夕阳依驻。着意青山湖。笛音袅袅晚风抚,恰似春和永驻。往事悠悠如梦,星光灿烂良多,再送一声祝福,犹自闲庭信步!人过五十半百年,清逸才高人钦羡……行可楷模人称德,青松岁久叶常妍!”
夏栀除了点墨没有多余的停顿,洋洋洒洒写了一首小词,词意简单易懂,是恭祝夏父五十岁生日快乐。
然而最重要的不是这首词,而是这副字……
夏栀在落款处写下:子寒书于父亲五十岁生辰。
随后从包里拿出一杯小小的印章,印在了旁边,印章上赫然刻的是子寒二字!
似乎子寒二字比这首词,比这副字更能吸引人的眼球,人群中刚才发出低呼声的白发老人拨开人群,站在夏栀对面,看着桌上的那副字,边看边点头。
不明所以的人群最多只觉得这幅字写的不错,宁雨更是一脸的不屑,低声嘲弄,“不就是一幅破字,还在这卖弄,也不嫌丢人!”
“破字?”在夏栀落笔的时候惊呼出声的人听到宁雨这么一说,立即出声反驳,“这幅字若说是破字的话,那柳家的祖师爷可能会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找你理论了……”
宁雨的话夏栀并没有放在心上,懂得人自会知道她这幅字的深意,不懂的人,她就算解释了也相当于对牛弹琴。
“夏爸爸,对不起,本来给你买了礼物的,可是……只能临时起意,送您一副字,祝您生日快乐,希望您能收下!”夏栀抿着唇,有些歉意对着夏父说道。
夏父正盯着这幅字出神,字体匀衡瘦硬,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谨,一副柳体楷书写的出神入化,他本身就比较喜欢字画,对这些也有些研究,看到夏栀缓缓写下这幅字,更是惊的挪不开眼。
尤其是最后的落款,子寒,这个名字前几年似乎在书画大会上出现过一次,那一次子寒临摹的一幅柳公权的玄秘塔碑在书画大会上崭露头,获得了一致的好评。
后来,这幅字被送去拍卖,更是拍出了近千万的天价,虽然这只是一幅临摹的字,但是却在书法界掀起了轩然大波,纷纷疑惑这子寒是何方神圣,竟把柳体模仿的惟妙惟肖。
显然,这个子寒只是个类似于笔名的存在,并不是人的真名,所以没有人知道子寒是什么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不过那次的书画大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子寒这个名字出现了,似乎这个人就像是从世间消失了一样。
唯独拍到子寒那幅玄秘塔碑的人能够确认子寒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白发老人似不敢相信一般,挤到夏父身边,歪着身子,掏出放大镜,仔细的盯着夏栀的字,随后发出一声惊呼,“啊!真没想到啊,今天竟有幸再次见到子寒大师的作品,无憾了!”
人们被老人的话吓到了,纷纷疑惑的看着老人,问道,“余老,子寒大师是谁啊?这是怎么回事,快给我们大家伙解释解释!”
没等余老开口,夏父快步上前,把夏栀的字卷起,戒备的看着余老和众人,话语却异常的兴奋,“小栀这是你写的字?爸爸真是太高兴了,这礼物我太喜欢了……”
夏父高兴的有些语无伦次,他万万没想到这子寒竟是他的女儿夏栀。
刚才他已经千万次确认了,这幅字的的确确就是子寒的笔迹,当年的书画大会,他也参加了,并且很有幸得以近距离观赏了那幅字,和今天夏栀写的这幅字,确实出自一人之手。
他把字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让旁边的余老有些不尽兴,抱怨道,“夏老弟,你别这么小气啊,快拿出来让我们大家在欣赏欣赏子寒大师的作品,我也好给大家讲讲子寒大师!”
夏父有些不情愿的把宣纸摊开,余老咳了咳嗓子,开始侃侃而谈,“对书法有过了解的人肯定知道楷书四大家,这柳公权便是柳体的开创者,他的书法集各家所长,笔力遒劲峻拔,字骨方正,就如子寒大师这幅字所写的一样,笔劲苍遒,子寒大师的这副作品可谓尽得柳体的真传,写的是惟妙惟肖,比当年子寒大师临摹的那副玄秘塔碑更加的出神啊……”
余老是国内书法协会的副会长,在书法和绘画界都深得界内人士的敬佩,夏父也颇为喜欢字画,所以和余老也有一些交情。
这次夏父五十岁生辰,余老是代表书法协会来祝贺的,没想到竟在宴会上再次一睹子寒大师的作品,显然这一次来的非常值得。
夏父的朋友大都是一些文人墨客,和一些喜好儒雅的商人,都知道余老在界内的名声,听余老这么一说,众人看向夏栀的眼中都浸着一抹敬佩的神色。
余老走到夏栀身边,不等夏栀反应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真是难以相信子寒大师竟然这么年轻,还是个长相俊秀的小姑娘,太难以置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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