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没发现遗诏与玉玺吗?”
“没有,除了这个,找不到任何别的踪迹……想必被他藏在他处,军师以为,最有可能在朱云雀的手中1
“……”他无言,越发深不可测。他就不信,一个隐瞒自己祖藉的人,且又不是冒充达官显贵的人,怎么会将自己摘得如此干净?朱少敷竟去找东星辽?他是什么意思?
“主人,如今京城大乱,主人,我们是否趁机行事?”“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小不忍乱大谋。你以为他这么好对付吗?这些年想杀他的人有多少,还不都是功败垂成……听军师的……”
“是,奴才蠢钝了,那奴才告退,主人小心1“嗯1他轻应了声,却没有离开,而是独立深秋,迎着寒风,陷入了沉思。寒夜里传来了,双拳紧握的咯咯声……
一晃半月,朱少敷的丧事终于办完了。朱豪与朱翌没有回来,郑秀敏不知道朱少敷是怎么安排的?皇家再没有来过人,也没有一个官员来吊唁,就连花痴东星遨也没有来过。府里的人心也浮动起来,郑秀敏担心的是,这些人知道要死,说不定会拉朱家做垫背的!秋高气爽,郑秀敏正院里舞剑,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二小姐,皇上派人来,接小姐进宫1张少楚急匆匆地进了院!郑秀敏依然没有收手,如凤展翅,舞着剑,淡淡地道:“找我什么事?”
“不清楚,奴才问了,侍卫也说不知道1张少楚少许担忧地道。郑秀敏嗖地收回了剑,捡起地上的剑鞘,干净利落0小姐,去吗?”翠玉上前,惊声道。“能不去吗?”郑秀敏深叹了口气,皇家还是找来了。真不想跟皇家扯在一起,皇帝最好,不要逼她杀人,否则,招慕一个杀手团,她也是办得到的!
郑秀敏回房换了衣服,便匆匆出门去了!坐着马车,倚着窗口,望着碧蓝的天际。鸟儿一声长鸣,那声间空灵而悠远。古代有古代的好处,她本来就是善于静伏的人,没有一点不适应的!要在古代活得精彩,不知干些什么买卖好?如果让她当个捕快,倒也乐意!或者,做些买卖,总之不会像朱云莺这个笨女人一样,只知道发蛮。不过,奇怪的是,最近她在后院出奇的安静!这个女人也是狠,说是要救王月贵。如今王月贵被赐死,葬了乱坟岗,她却不去理会了!怕死也不用这样吧!王月贵算是白生了这些儿女……
马车沿着大道,直向宫门。一块块长方形的石砖垒加的宫墙壁巍峨高耸,红色的镶钉大门,闪闪发光,宫门楼上飞翘的屋角,如凤展翅,檐下红色的斗拱层层叠加,雕花的窗格都红镶金边,气势非凡!厚重的宫门缓缓地打开,发出了沉如罄般的声响。马车进了宫门,郑秀敏下了车,到了内门,被搜了身,才算通过。一进内门,眼前是一座建在高台上的二层大殿,汗白玉的基石与三条台阶,如云梯般向上攀升。两边逶迤的建筑,如翼般地展开,又如双龙戏珠!宽大青砖广场,一目了然,若是有刺客,无处藏身!
郑秀敏赞叹之余,突得传来了一阵喊杀声,几十名侍卫从那高台两边的转角,提着刀冲杀了过来。郑秀敏眸子微睁,皇帝骗她进宫,就是要除掉她?明显的,这些人就是冲她来的!郑秀敏的眸底泛起了寒意,刹那间,似穿了刀枪不入的战甲,一股肃杀之气蔓延了开来!侍卫齐冲了过来,那晃动的刀,在阳光下闪动耀眼的光亮。郑秀敏冷然地注视着这些人,提起了裙把,用力一撕,只听得咝得一声,罗裙被撕成了两瓣。将裙子往腰间一绕,用力地系紧,冲向了右边的人群。想要她的命,先问问有没有这个本事!就算死,也绝不能坐以待毙。既然皇帝残忍如此,就让她杀上大殿,直捣老巢……
高台上,几个身影往前了数步,负手而立。看着冲杀过去的二十几个侍卫,再看她那娇小的身影,让人为她捏了把汗。见侍卫便要冲上去了,边上了宫女都别开了头,微微牵动嘴角,捂胸口的捂胸口,捂眼睛的捂眼睛!
“皇上,这丫头真奇怪,当着众人的面,撕起裙子来了。真够镇定的,生死面前,如此不急不缓1太监总管林尚言语间,甚是赞赏。
“你说,她会赢,还是侍卫会赢?猜中了有赏1皇帝直视着台下,淡然地道!
“奴才愚钝,宫里的侍卫,可都是千挑万选的,又有刀在手。这丫头怕是……”君心难测,最近,有人上白子弹劾朱少敷,称其实是太子党羽。只是此人临阵倒戈,虽是迷途知返,不足以赦其罪,更不该得赏,理应去除忠国公封号!林尚不敢多说,虽得过朱少敷的好处,但他只是奴才,不想惹上事非!
“朕就是要见识一下她的功夫1皇帝幽深的眸中,寒流聚结。生死由她,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欺骗他。
朱少敷竟说他的女儿娴静知礼,怎么看都是江湖中人!早早的,他将他的二个儿子送出京,去学习武艺,便是他亡,也不回京。现在看来,近几年日益壮大,危险朝廷的青龙帮的幕后首领,不是太子党,也不是东星辽的人,而是朱少敷,当然也不排除,是东星辽与朱少敷的联手。
昨夜,听得侍卫的回报,秀州临水桃村,一村的人都姓陈,并无朱家,更没有人知道,出了一个丞相。想着就可怕,这个处处貌似忠心的丞相,他的身份竟然是假的!他们是别有目的,不是来报仇的,就是来夺他的皇座的……
哼,他以为谁都可以抢夺皇位吗?这些人全都罪该万死,二十年了,他也曾为二十年前的事,夜半惊醒。可是这二十年,他日理万机,治理朝政,迎来了太平盛世,这些人就没有看到吗?如果没有这些该死的人,盅惑皇子,没有这些人推波助澜,怎么到如此境地?
“天啊,皇上,这丫头这伸手……”林尚惊呼了声,先前冲过去的侍卫,眨眼间,就被她给击倒了。他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她的手中已有大刀。那些武功高强的内卫,在她的眼中,却似木桩似的,显得那么的笨拙。而她的身体,就像有绳索牵引,随意地飞起,弯腰,低垂,那般的轻松,仿佛在游戏,可夺去的却是一条条的生命……
那清脆的刀击声,在宫墙里回荡!那飞旋的身影,那抹淡淡的紫,像是天边变幻的云彩……皇帝禁不住地往前探了探,她这是什么武功,这些侍卫竟像她手中的豆腐一样……突得一声惊呼,只见一把刀直刺她的后背,她虽一闪,刀刺向了她的肩口……
郑秀敏只觉得后背一阵锥心的刺痛,一个飞旋回身,手中的粘满了鲜血的刀,直刺过去。血明显地顺着背淌了下来,她眼中的杀气越发的狠厉。难道这就是她的命,她重生就是要死在这里?侍卫们围着她,心口微惊,举着刀,谁也不敢第一个上前?这娇美如花的脸,婀娜的身姿,令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如此的狠……
郑秀敏咬紧了牙,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可是这软弱的手臂,已经没有力气了!血如墨般地洒满了她的衣衫,绸缎起了皱褶!气喘如兰,额头的汗水顺着额头滑落。微微抬眸,眸光瞟了看台上的身影,心口的恨意如山洪暴发。
这些该死的家伙,何等的凶残!高高在上,就像是那角斗场里的看客,将别人的生死,当成了风景。她真笨,她真的不佩当一个杀手,居然这么快被人杀死!
皇帝没有说停下,谁也不敢停,这些身材魅梧的男人,见机挥而上。郑秀敏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击之能。几招过后,被数把刀伤的伤痕累累,无力地垂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晕眩,朱云雀的体能太差,她的武功发挥不到极至。她是人,她不是神,除非她的手中有枪,可是没有……
明光光的刀,直砍而下,她阖上了眼睑,毫不畏惧,生死由天,她早就看破了。如果能让她从头来过,她希望,来世有爹、有娘,做一个普通人,就像莫云天说的,如果她们只是普通人,那该多好……
“住手,刀下留人,我不许你们杀她1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空墙里回荡,尖叫的声音如高空的苍鹰啼鸣。
侍卫们手中的刀,缩了回来。虽说这个女人杀了近十个兄弟,可她的顽强的搏杀,令这些男人心生敬畏与胜之不公。她只是十六岁的小丫头,而他们却是二十多个内廷侍卫!
侍卫冲进来的是三王爷东星遨,抬头探向了高台。看不清皇帝的表情,但可以确定,他并没有下令劫杀!
“云雀……你醒醒……你不能死啊,云雀……”东星遨将她扶坐了起来,双手摁住了她淌血的伤口。急忙撕下了衣服,用力地系祝
郑秀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他担忧的目光,惨淡地一笑。竟然是他,他竟然会出手相救……她果然是欠他一条命,她还要恩将仇报去杀他,才会被老天罚回这里,让她看个清楚……
“太医,快去叫太医……”“三王爷,这是皇上的命令,皇上让您不要插手这件事1太监林尚从高台而下,看着这尸体,还有满地的鲜血,不由地想起了三十年前的宫变!那时,他才是个小太监,吓得魂不守舍。便是现在,想起来,还不敢独自在宫里行走!
“林公公,云雀犯什么罪了,父皇为什么要杀她?她可是有功之人,可是救过父皇的呀1东星遨诧然地探问!
“圣意,岂是奴才敢揣测的,奴才也不知道啊!三王爷,你还是别管了,将她交给奴才吧!来人,将朱云雀带走……”林尚紧蹙着眉,好心地朝东星遨直使眼色。好不容易再次得到皇宠,可不要再步梅妃娘娘的后尘,惹皇上生气,失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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