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无人自未点灯,黑漆漆的四周被落樱那一句警觉的询问压榨出一抹蔑笑。

久居兰室而不闻其香,落樱已习惯了这样的窥察。“落樱阁”是她在流连坊的闺房,隔三差五光临的只会是他也只有他能不顾众人奚嘲的眼神,堂而皇之的藏进香软之间。

“五五爷”落樱立于门槛前,纤背靠着门棂在频发的颤抖间摩擦生疼。

她的声音与她的娇躯一般僵硬,簌簌然。

也许男子满意了她的反应,低沉的嗓音变得不那么压抑,“我家落樱的烈火性子怎就收的那么快呢”

察言观色是坊间女子必要学会的生存之道,落樱进击头牌又靠技艺揽下花魁一荣,必是掌握的游刃有余,譬如,在云舒拒绝自己献身时,摆出的模样人见犹怜,而在墨玉警告自己不得多口多舌时,又能压下一腔怨怼,从容告退

此刻黑暗中互不得见的男子,也一样。

落樱暗自咬了咬舌尖,绷起脑中那根弦,“五爷惯要取笑落樱的”

“取笑”那男子又是一轻嗤,紧接着一阵衣衫布料摩擦的声响,落樱感到逐渐逼近的男性气息中皴擦诡谲万千。

“五爷五”

“东西交出来”

落樱沉溺在油一般窒息的黑夜中,紧紧锁死的窗子与房门,都在提醒着她无处可逃。

东西?他指的是什么?

“快点交出来”二次发声,男子羸弱的声线明显掺进了些冷峻。

落樱挣扎喘了两口,终是不肯直面:“五爷在说什么?落樱落樱”

才开口便没了底气,不怪落樱发虚内心还不够强大,只怨男子阴柔的气势如虹,方寸余力足以撼动人的心理防线。

“我家落樱还是干净的呢”女子面颊僵直,处于惊吓中的气息紊乱不齐,害怕却不敢避开面上那冰凉的触感,“难道要我为了一件俗物来强行采撷吗”

她知晓是他一贯凉薄的指尖。

“别怕把它给我我答应不碰你”

“求求五爷饶恕”

落樱双膝一屈跪倒在了男子身前,也是名正言顺避开了他的“爱抚”,如毒蛇吞吐的信子那样冰凉,令人绝望的来回舔舐。

纤长的手还举在半空,人已匍匐在自己脚边。

“贱人”

男子在黑暗中抬脚,准确无误践踏上落樱的手,然后反复碾压用力。

“啊五五爷饶命”

有时后悔只需一瞬,手上传来的痛楚是她诓骗男子,又妄图打破规矩所受到的惩处,当然不会仅仅只是如此

“求您恕罪落樱落樱知错”任她疼痛不敢挪动分毫,从男人嗓间溢出吞咽的快意,驱使她向这无尽的梦魇低头,“落樱不该私藏客人财物愿尽数交还给五爷还请五爷放了落樱”

她战战巍巍从腰间取出那枚偷来的蓝田玉钗,高高举过头顶捧至男人面前,“请五爷收”

话还未说完,掌心又一点冰凉轻点,吓的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男人将玉钗收进怀中,名种温玉的触感竟比他的体温更甚他似发出满意的气哼,然脚下的力道仍未有半分轻减。

“那位云公子一表人才,我家落樱瞧了很是欢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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