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柔蹲下去收拾一地碎片,圆圆的小脸上担忧并不逊于沈栖迟。
“你出去再煎一碗来吧”
“二少爷,这”敏柔手中的瓷片偶有叮当,沈栖迟以受挫的目光触及,弱弱吩咐道:“先放那儿晚些时辰再来收拾”
“是”
独处是云舒最不愿面临的,她渐渐觉出,病程持续的时日越长,自己便越无法直视沈栖迟疼痛的视线。
便如此刻他袖中的大手不自觉攥紧,而他却沉溺在抚慰她的忧愁善感中丝毫不觉疼痛,那一圈圈缠绕厚实的绷带,投进云舒眼中俨然是刀割一般的难忍。
她禁不住探出柔荑,覆上男子微有颤抖的手,多么想抚平一切罪责带给他的审判,叫他不必愧疚不必自责因为他没有错错的是肆意利用人心的她
沈栖迟为她此举激起颤言几许:“舒舒儿”
被愁绪填满的妖娆媚眼愈发深不见底,凝视深渊时他亦在凝望她,“你认出我了是不是舒儿”
不,前一刻才狠下心打翻他端来的汤药,怎能一瞬之隔便趋于清醒边缘
可那男子狂喜而至,将她纤弱柔软的身子冲动拢入怀中。
云舒无暇拒绝便被熟悉而炙热的体温熨烫至薄泪席卷,溢满眼眶。
“对不起对不起舒儿都是我不好叫你入宫受辱是我的错”
耳畔呢喃又疼爱的致歉强烈牵扯她的心,继而控制着她的双臂想要环上男子的腰身。
可她又不具那样的胆量,于他眼中她是神智无知的病患,失心之人何来归属与情爱的渴望?
若非忽生“发病”之计,她又怎能透过疯癫不明的言语暗指姚溪轻视相府,无端伤人,沈栖流又怎会将她所受的屈辱全部怪责至姚溪身上。
促使他二人夫妻离心,是让赵氏与相府生出嫌隙的第一步。
此番挑拨之计,完美成全了她报复的快感,却伤了沈栖迟执拗的情意。
既伤了便伤的更透彻些吧
云舒仅寂静了一阵,便又哽咽推拒起来:“不要大哥求求你不要舒儿会脏的夫君会不要舒儿的不”
沈栖迟痛惜的搂她更紧,她竟把他认成了沈栖流那禽兽,正不间断忆起被其侮辱侵犯的情境。
从她口中喋喋不止的言语中可以听出,在那一刻,她的心中只在乎他,甘愿哀求沈栖流也要为他保全清白之身。
沈栖迟略微苍白的面上是难以言喻的痛,“不会的舒儿夫君不会不要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夫君都不会离开你”
他将眸中温情的泪埋进云舒颈间,唇色浅淡在她肌肤上留下杂乱却极为缠绵的吻。
“嗯不舒儿好难受”她嘤咛着极力克制要回应他的冲动。
那种孱弱又略带委屈的娇吟气哼,是无法抗拒体内奇异的感受,更无意识宣扬出想让沈栖迟了解。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