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飞很是热情的说:“这是小事情,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这人挺热情,当着他的面就打了电话,叽哩咕噜说了一大堆。
“小镇上有过路的飞空艇,有直飞紫荆的航线。明天就有一次飞往紫荆国的机会,好像是一次矿产交易。”
“你跟我走吧,先到我那里去吃点东西,洗个澡,估计你也饿了,很久没洗澡了吧?”何小飞热情的邀请。
“好吧,何先生,您真是一个好人”。
何小飞客气的点点头,把老头拉到一边嘱咐着什么,又往老头手里塞了些东西。
先走到外面,回头大声招呼。
不管听不听得懂,总是人家帮了大忙,他感激说道:“老人家,谢谢您!”鞠躬道谢后,才转身跟着出去。
小镇并不大,何小飞相当的熟悉,在一些小巷中穿梭,很快就来到了镇外。
一辆破旧的小货车正好迎面过来,何小飞举起右手招了招,小货车就调头停下。
车上下来三个人,走在前面那个司机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冲何小飞举手打招呼。
他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妈的,这是砀山寇的语言”。
正准备转身就跑,一把手枪顶在脑门上,一张熟悉的脸。
何小飞一脸得意的说:“反应过来了?最好别动,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
其他几个人走上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老拳,把他打倒在地上。
那个疤脸喝了几句,几个人才停手,大概意思是不能打死了。
几个人拿出绳子熟练的把他捆起来,丢垃圾一样丢在后面的货箱。
小货车又发动起来,有人在身上搜了一下,然后骂骂咧咧的踢了他一脚,估计是没搜到值钱的东西。
赵扬帆现在哪里不明白怎么回事,一直感觉哪里不对,正是这种语言。
一时没想起,因为这些人都带着浓重的口音,一直没有把他们和“砀山寇”联系起来。
那个满脸慈祥笑容的老头把自己给卖了。
挨了一顿打,全身上下疼得要命,好像没有伤到骨头,这些人明显在留手。也就是说他们还不想自己死,只要没死就有希望。
对于生的渴望强烈得很,只要活下来,对于“砀山寇”,总有一天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足够惨重的代价。
小货车停了下来,有人把他拖出来,死狗一样扔到地上,解开了脚上的绳子,手还是绑着。
刀疤脸抓住后领把他提起来,把头摁在一块石头上,对周围喊了几句。
几十个人围上来,一个个穿得破破烂烂,满脸的菜色,比叫花子都不如。
一个人从后面死死把他摁住,刀疤脸拿一把刀在他脸上比划,对周围的人喝骂着什么。
忽然,猛地一刀从右脸上划过,剧痛的感觉从耳根到嘴角。赵扬帆一声不吭,热乎乎的鲜血顺着脸庞流下来,动也动不了。
那个刀疤又说了几句什么,几个人就把他丢在地上,拍拍手走开了。
一个相当苍老的老人上来扶起他,往一个山洞里走。
他也不说话,跟着进了山洞。老头示意他坐在一张木床上,在他脸上的伤口洒了一些药粉,用一根脏兮兮的旧布条包扎起来。
处理完伤口,老头嘱咐道:“孩子,不要说话,现在血止住了,说话就会扯动伤口。”竟然是流利的紫荆语。
捂着脸上的伤口,仔细的打量这老头。
很老的样子,胡子都白了,乱七八糟的飘着,黑色的眼睛已经有点浑浊。
老头转过话题,介绍说:“我是云翼国人,名叫章裴,今年六十八岁,因为我会紫荆语,所以叫你跟着我,我来教你在这里做什么”。
“不可能,六十八岁的人怎么这么苍老?应该还属于人生的壮年期,怎么会老成这样?”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问。
老头好像看懂了他的疑惑,叹息着说:“我是十多年前被他们抓来的,这里是一处明砂矿,是盗采。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矿里有辐射,十年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里两张床,你就睡这张吧。”
“澡呢,就不用洗了,明天就跟我下矿,洗了也没用,反而容易感染。”
“我也不嫌你身上的臭味,是黑藓吧?”
接下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就那么干坐,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赵扬帆心里琢磨开了“这个地方说的砀山寇一样的语言,这些人应该是平民,为什么也是这么凶残?
那个何小飞,还有那个貌似善良的老头,什么仇什么怨?
如此狠毒,看来砀山寇的由来没那么简单啊!现在要做的依然是活下去,再考虑怎么逃出去的问题。”
天黑的时候,跟着老头出去吃晚饭,离开山洞就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这里是一个山寨的样子,用砖墙围了大概两千平方米的院子。
院墙都有五米高,上面还有一些玻璃碴,矿奴住的都是山洞,靠围墙的山体被打磨过,很光滑,一点抓挠都没有。
有一扇大铁门,很沉重的样子,根本没缝。
在墙角有一间屋子,几十平方大小,门口站着几个拿枪的人,其中两个参与过抓捕自己。
环境不熟悉,一时也无法搞清,跟着走到一排木房子前,进了一间很大的房子。
里面随便的摆着几张旧木桌,矿奴们排着队领饭。
每人两个黑不溜秋的面疙瘩,一大碗稀饭,桌边已经有些在吃饭,有的人还小声的说着什么。
他也领了饭,跟着章裴坐在一起,现在没法咀嚼,很有些犯愁。
老头显得很有经验,低声说:“把窝头捏烂,撒到稀饭里,等泡烂了就喝下去”。
这倒是个好办法,解决了眼下的大难题。他感激的看了老头一眼,点了点头。
老头看上去是个好人,可现在叫他相信一个陌生人,怎么可能?
吃完饭回到洞里,倒头就睡,也不嫌弃盖的被子脏,再脏能有现在的赵扬帆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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