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哪怕是她一弹成名,回去之后仍然被她的母亲打的不成样子,足足在床上躺了数十天,不为其他,只因为她的母亲认为那十面埋伏里面的杀意全都是对她这个母亲的。
也从那天开始,她将古琴摔断,从此以后靳孤南便不再是靳孤南,笑对他人成了靳孤南最好的伪装,纨绔子弟成了靳孤南最好的假皮,无论是母亲如何的打如何的骂,靳孤南都不会再求饶哭泣。
求饶哭泣有用吗?
嗤笑出声,怎么可能有用。
有没有人去心疼靳孤南,那么靳孤南为什么要哭呢?他们打得越凶,靳孤南便要笑的越开怀,哪怕是最后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只要是看到那群人恼怒大骂的神情她就觉得痛快。
反正……只要她靳孤南一日未死她就仍然是楚晋侯名正言顺的嫡子,是楚晋侯未来的继承人,是唯一的世子,他们打了她,伤了她,最后还是要救她,如此说来,十分可笑。
耳朵微动,缓缓抬眸,对面彦靖已经开始弹奏。
淡淡勾唇,桃花眸微合敛去那陷入回忆而涌上而来的冷意,手指则是极快的跟上彦靖的调子,彦靖转调,她便比彦靖高上一个调。
不由趁机看了一眼靳孤南,彦靖竟然发现靳孤南正全程闭着眼睛,而那模样没有半点的吃力。
眸中不由铮亮,只觉得自己遇上了对手,手上的速度开始加速,那古琴的琴弦开始发出铮铮响声,而靳孤南也并不慌,反而是更快的跟上,琴声铮铮,转调间杀气乍现。
彦靖猛地一顿,音律全断,而靳孤南却是没有停歇,她直接在琴弦上一扫,单手在琴弦上轻拍,那琴弦发出强烈的震动,每一个曲调都带着无尽的杀意。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好像是看到了千军万马,无尽的杀戮在他们的周围展开,惨叫声,鲜血布满了整个空间。
就在长刀砍下至极,曲调骤然一转,山涧泉流娟娟,林中鸟儿低鸣,小船缓缓划动穿过水上林间进入山洞。
当阳光出现,山洞那段鸟语花香,笑语晏晏,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好似是没有忧愁一般对着船上的人招着手,可谓是桃花源记中的那句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当众人再次清醒过来,只瞧着台上的少年已经消失无踪,唯有那古琴昭示着那少年的存在。
而原本站在二楼落地窗前的燕戎北却突然面色冷了下来,转身匆匆打开门朝着楼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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