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爱她不想向命运屈服,努力抗争,即使遍体鳞伤也无怨无悔。
她没有回应母亲说得话,想到父亲车祸是有蹊跷,不安的问:“妈,导致爸爸公司破产的南湖水岸项目,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建不下去的?”
女儿现在正是爱情至上的年龄,对她的话肯定听不进去,也不想给她太大压力,顺着她转话题说:“听你爸说是因为政府修高速路的规划有变。”
“那爸爸出车祸前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苏母感到她回来后情绪有点奇怪,说:“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
苏晓云认真的和母亲交流说:“妈,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家从去年到现在接二连三发生的事都很蹊跷?是不是有人故意要害我们?”
“会是谁?”苏母惊恐的问。
苏晓云不敢说出自己怀疑的人是建军的父亲易国明,对母亲撒娇说:“妈,我今天无意中听到酒吧里的客人谈论金海鸿居公司破产的事,都说这事不单纯。我就是不知道谁会害我们,才回来问你的,爸爸出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或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苏母不禁陷入回想中,在公司宣布破产的前几个月里,老苏每天回到家里总是愁眉苦脸的一个人呆在书房里,晚上睡觉也是辗转难眠。
有时她半夜醒来发现身边被子空空无人,不放心的在豪宅里四处找他,发现他独自在一楼靠近厨房转角的吧台喝酒。
她担心的问过老苏是不是有什么事,老苏却不愿对她说实话,勉强微笑说:“没事,就是睡不着,不用管我,你去睡。”
估计那时房地产公司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可她当时没想到公司会有事,总以为有易国明在市长位置上,即使南湖水岸项目被迫停工,公司也不会出大问题。
她那段时间胡思乱想的怀疑老苏会不会被外面的狐狸精缠住了,有了离开她们母女的想法才天天心事重重的样子。
弄得她也心里惶惶的,还请了私家侦探,跟踪调查老苏的行踪。
但只要苏晓云周末从学校回来,他们两人还是开开心心的陪着宝贝女儿,没让女儿察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以至于后来苏晓云知道公司破产,老苏出车祸的事后,睁大眼睛看着快要崩溃的她,还在要笑不笑的说:“妈,愚人节早过了,你别唬我,爸他昨天才到学校来找我一起吃饭,都乐呵呵的。你就别装了,是我爸鼓捣你一起逗我玩吧。”
她终于撑不住的抱住苏晓云失声大哭,“傻孩子,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苏晓云都蒙了,直到去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重伤的父亲,才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当时私家侦探调查了一个月,也没发现老苏在外面有来往过于亲密的女人,据私家侦探反映老苏这一个月来见得最多的人是银行里的人和市政府规划局的人,并没有外遇。
还是私家侦探收到尾款后,好心提醒了她一句,“苏太太,你虽然只要求我调查你老公有没有外遇,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我跟踪了他一个月,感觉你老公应该是公司出了很严重的状况。”
她才恍然大悟,一再的追问下,老苏说出了公司将要面临破产的危机状况。
“易国明不能帮你挽回在南湖水岸的损失吗?”她整个人都傻了,公司可是她和老苏努力近乎一辈子的心血,如果破产了他们一家人以后该怎么活。
老苏焦虑不安的说:“这事现在国明也没办法。还有最近川溪市一个土地局的官员因案被双规接受调查,把我当年在川溪投资锦绣花园项目时送礼的事供了出来,估计很快检察院的人要开始调查我。”
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人都到了这岁数,还要经历如此的大起大落,换谁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
可现实就是现实,不接受还是要面对,再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和老苏每天都在忧心忡忡中煎熬,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就会突然塌下来。
记得老苏出车祸那天,给她打过电话,在电话里激动又高兴,说是公司也许有了转机,易国明从直属中央的公路建设局得到一个好消息,要横穿南湖水岸的高速路方案,因为影响南湖周边的生态环境被否决,要求h市规划局重新再设计高速路方案,在建高速路暂时停工。
苏母回忆了一遍出事前的事,基本没有什么隐瞒的全都跟苏晓云说了。
老苏出事后她一直都不愿去回忆过去的事,三个多月过去了,总算渐渐适应了这种巨大的落差感。
“你爸挂电话前跟我说得最后一句话是我赶着去见易国明,晚上回来跟你细说,后来我等来的却是他出了车祸的噩耗。”苏母说着又哽咽了。
“难道真是他?”苏晓云已有九分相信今晚顾天昊跟她说的真相,小声嘀咕说。
“你在说谁?”苏母又想起一件事,迟疑的说:“你爸出车祸那天,还有件事蛮奇怪的,他明明是自己开车的,可他出车祸前却把车停在路边,横穿马路才会被撞到的。你爸出事后我问过老易,他说他一直在约定的地方等着你爸,但过了约定时间好久你爸都没来,第二天他才知道你爸出了车祸。”
苏晓云觉得心中绞绞的痛,建军的父亲竟成了害他们的人,那她和建军岂不是成了仇人,太荒谬了。
她怯怯的看着母亲说:“妈,你有没有想过是易伯伯他”
“他和你爸在部队时曾是生死之交,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为了自保。”
苏母听着心里发寒,她们母女俩分析来分析去也没个确凿的证据,完全是自己吓自己,“唉,别胡思乱想了,不早了,睡吧。这都是天意,现在南湖水岸项目已不在高速路的建设规划中了,工程可以继续,你爸却出了车祸。如果你爸不出车祸,公司也许不会破产,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
苏晓云在纷乱的思绪中沉沉入睡,连梦都是凌乱荒诞的。
梦境里一会是小时候某个夏天她和建军、杜文鹏、灵珊在军属居住区一条林上玩耍。
建军爬到老高老高的树上,半个身子隐在树顶茂密的叶子中,稚嫩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一只手里抓着鸟蛋,不停的朝她挥舞。
在树下她的头几乎是九十度的仰着,脖子发酸的叫着,“建军哥哥,你快下来!”
建军正要爬下来,另一只抓着树干的手一下将树枝折断,想再去抓其他树枝却没抓到,人瞬间往下坠落。
一会又梦到父亲出车祸前一天到学校找她吃饭的情景,那天晚上他们父女俩在渔港海鲜城里吃着她最喜欢的海鲜粥。
记得那天父亲心情很好聆听她讲学校里的事,还时不时的插些笑料,她没有发现父亲有任何的忧虑,那顿饭吃得好开心。
可在梦里父亲和她吃饭时神情忽然变的很悲伤,眼角噙着泪水,不舍的说:“乖女儿,爸爸要走了,你要坚强点照顾好自己和妈妈。”
“爸,你要去哪里?带上我和妈妈一起去”
她话还没说完,父亲已经不见了,她推开椅子,四处寻找父亲的身影,发现偌大个海鲜城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害怕的慌不择路往餐馆外跑。
一会跑到了易家住的幽静老宅,她置身书房里,静静的看着易国明在练字,一笔一划都刚劲有力。
易国明抬手沾墨汁时发现站在书房里的苏晓云,一惊的问:“你在书房站了多久?”
她只是木木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易国明放下手中的毛笔,神情和蔼的走向她说:“是来找建军吗?他应该还在自己房里睡觉,你去把他闹起来,这孩子贪睡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得了”
她猛然将藏在身后的匕首刺入易国明的心脏,如复仇女神般的又狠狠将匕首拔出,鲜血成喷射状涌出。
易国明痛苦的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是你杀了我爸!”她的背后传来熟悉又毫无温度的声音。
她惊恐的转过身,与建军满是恨意的眼神相遇,握在手里沾满鲜血的匕首掉到地上,浑身发抖的说:“我没有,不是我!”
建军使劲捏住她握过匕首的手腕,快将她的骨头捏碎,迫使她不得不摊开鲜血淋淋的手掌,额头青筋暴跳,对她恨得咬牙切齿,“恶毒的女人,我要让你下地狱!”
“不是我,不是我”她在极度的恐慌中从梦中惊醒,手指触到冰凉的额头全是汗。
苏晓云起床后喝了一大杯水,她无法不怨恨建军的父亲为了权利如此狠心的对待自己最好的朋友。
脑海里闪过顾天昊那天在包房里和她谈得交易,跟他合作就能为父亲讨回公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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