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锦望着羞恼的菱由,回忆起顾夫人的话证据是一定要有的,区别只在于是人为的还是半人为的,人证还是物证。

活着的指控眉姨娘的菱由,或者“畏罪自杀”只留下一纸认罪书的。

确定了昨夜是菱由一手做出,她就没有再多做怜悯了。对于一个要杀她的人,平静以对是她的修养所能做到的极限了。不要说菱由只是被指使的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是被迫多么无辜。她差点被烧死在屋里,任何理由在这个事实面前都苍白无力。

她也不会因为之前还心生同情愧疚而责难其他。她是想过要救菱由,但不是为了菱由,而是为了自己安心。为了不受良心谴责,为了问心无愧。所以她也不会觉得被欺骗了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人,做的也是自私的事,她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为此伤怀。

人之初,性本恶。舒锦从不觉得自己是多么善良正义的人,更不觉得自己做的都是为了别人,都是被逼迫。不管是之前驳回清儿的建议救下齐宁,还是此前不愿为了一个猜测害死菱由。她求的是问心无愧,而不是他人的安宁。齐宁的安好是以一院人发买为代价的,她帮了齐宁也不曾妨碍自己立威。想要让菱由活下来时,也只是保下性命,中间受到的苦,不是一点银子几件首饰就能弥补的。包括她毫无心里负担的同意去对眉姨娘的计划,也有知道眉姨娘不会因此丧命的成分在,即使她有七八成把握这是在污蔑。

客观来讲,舒锦看似心软到被顾夫人轻视,但骨子里却是相当冷漠的人。

只要不涉及她的底线,她就只会做一个冷漠的旁观者,或许会有站在道德情理上的谴责,但不会超出自保的界限。

正如遥远的异界,有那么一种环境,繁荣又平等的和平面纱下,流动着邻里不相识的冷漠。

不管在哪个世界,纵观古今,人性都是如此。

这世上,哪有什么圣人?

舒锦沉默片刻,冷静的又问了一遍:“我思来想去,虽然伤了贵府大公子,但眉姨娘心胸宽广不会同我计较。你一个小小的丫鬟,却要来害我,究竟是受谁指使?你若不肯说,我也只好将你交给姑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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