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张汹依旧是一人一马,他的凌波微步马相当于后世的兰博基尼跑车,同样是四个字,同样都非常稀少。

恰在他返程的几天,雪停息了,天空清明了不少,出现了艳阳高照的天气。然而空气还是冰凉的,跑上一会儿,他脸已被寒风吹得失去知觉。

从初秋到寒冬,离开家这么些月,张汹颇为想念自己家里的一物一景。他归乡心切,根本在路途中做任何停留。

两日之后抵达无极县。

望着已经被苍茫白雪覆盖的田间地头,望着熟悉流淌着的河流,张汹一股浓浓温暖的情绪涌现了上来。

“大公子回来了。”

田庄内部报信的人慌慌张张地朝坞堡跑去,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喊。

等他将这个消息传达到坞堡内,张汹已经骑着马到了门口。

大门哗地一下打开,里面率先出来了一个穿着皮衣的少年,他的两只膀子露在外边,似乎一点都不惧寒冷。看到张汹时,少年脸上洋溢起惊喜:

“大哥,你回来了。”张彰连忙迎了上来,抓住张汹的肩膀。

“二弟。”张汹看到张彰出来也很是开心。几个月未见,张彰变化很大,与刚刚离开时候相比,他成熟了许多,皮肤也变得黝黑了些。

“大哥,快进来吧。阿父阿母都在等着你呢。”

张汹点点头,跟着张彰进入了坞堡之内。

忽然间,只听一个着急的声音传来。

“小姐,你慢点跑。”

远处的雪地上,一个小女孩撒开脚丫朝他奔来,在她后边跟着一个丫鬟,丫鬟伸开两只手,如老鹰捉小鸡般试图捉住小女孩,但却怎么也跟不上她。

张婉刷地跳上了大哥的手臂。

“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张婉头靠着张汹的胸膛之上幸福地说道。

感受到有些沉的张婉,张汹说道:“是啊,我已回来了。最近小妹你乖吗?”

张婉朝他汇报这几个月来的学习,除此之外她还是跟着姑母等人学了些女红。

张汹点点头,夸奖了几句。

等他走进屋内,拜见了父亲,父子两人便坐在一起说起了话。

父亲一月前就已经返回了家中,货物已经销卖出去,赚了不少钱。最后腊月便不出去活动,等着开春,主持完家中的农耕之事再准备出发。倒卖的活计,赚得都是时机的钱,哪处赚钱哪处赔钱,都是不定的。

张安问及了在卢家学院读书的情况,此外还问了冬衣有没有带够,衣食住行习不习惯。张汹一一回答。其实这几个月他过得挺舒适的。

“父亲,我办学堂的事,你看合适吗?”张汹走得仓促,还没有来得及料理好学堂一切事宜,仅仅开办了一个铁匠班。现在,趁着父亲就在面前,张汹想问一问能否扩大。

张安回来后也是第一时间听说了家中新在河边修了座建筑,随意问了关切了下,便没做什么。他是一年到头奔波的商人,对田庄管理并没有研究,听到是儿子张汹所立,张安更是不再过问。

“汹儿,此事不必问我,你若觉得合适,那便合适。想必你自有分寸。”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行事十分老练成熟,与张彰截然相反,所以张安很是相信他所做的一切。

张汹对父亲这份信任十分感激,可以说他虽是嫡子,然而现在经济并未独立,一家之主乃是张安。要是父亲不支持他的抉择,那么他的一切抱负都是空谈。

拜别了父亲,张汹又趁着天色还早来到了河边的工农学堂。

如今的工农学堂已经正式运作起来。

一间半敞大屋子内摆着五个火炉,河水就在几步之外,河水里有一个木制卧轮,其上亦有同样大小的卧轮,随着水流的推动,带动两轮转动,然后借助一个曲柄连杆机构,将回转运动转变为往复运动。

拉时,空气进入兽皮做的橐u,推时,橐内的空气进入冶炼炉内。炉火遇到氧气,烧得更加旺盛,数九寒冬的天气,铁匠铺的学徒们皆光着上身,满头大汗。

这是杜诗的发明,不得不说这样相比人力风箱,更为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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