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凭空揣测。”花想容说着,从怀中拿出了那张人披面具,“这是我从死囚尸体的脸上亲手撕下来的。”
郡主被花想容的豪爽吓了一跳,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嫂嫂,你到陵城……究竟都做了什么?怎么还从尸体的脸上……”
“这东西不干净,郡主就别拿在手中看了。”花想容闷咳了一声,扪心自问自己这行为的确令寻常人难以接受,“不过线索到这里便断了,我发现时那位假身已经被处决,死无对证,身份难查。”
“嫂嫂话中有话。”郡主敏锐,当即听出了话外之音。
“你知道我与相府之间有些恩怨。”花想容的声音不自觉的降低了一些,“这件事是针对柳家或许也是针对我,除了相府我想不出第二个势力。”
郡主不置可否,轻轻点了点头。
“况且瞒天过海替换死囚的事并不好做,甘愿替死的人更是不好寻,可对于相府和将军府来说,这都不算什么。”花想容补充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郡主长叹了一声,“但就凭这些,想指证相府根本不可能,你打算如何处理?”
聪明人总是互相理解,比如花想容知道自己话说一半郡主就都能明白,比如郡主也清楚花想容不会蠢到如此不自量力的地步。
“我可以容忍相府的所作所为,但必须还柳家一个清白。”花想容一字一顿的说道。
没有足以一击毙命的铁证,花清锦和陆锦词做出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来她也只能容忍,但事关柳家她决不让步。
“你是想让花清锦自己让步?”郡主眉梢一挑,开口问道。
“正是。”花想容点了点头,“她有的是办法在相府置之事外的前提下还羽霄楼清白。”
“的确如此。”扶风郡主忍不住轻轻扬了扬唇角。
有权有势的确可以为所欲为,在某些情况下这也未必就是件坏事,比如现在。
晚些时候,褚迟郢回到府中,一听说花想容回来了,连外袍都没脱就直奔花想容的院落。
“参见王爷。”花想容自知理亏,带着添香到门口相迎,以示诚意。
褚迟郢冷冷瞥了她一眼,脚步不停,直奔屋中。
屋中奉茶的正是红袖,她不认得褚迟郢,但想来能踏进王妃房间的也只有王爷了,“见过王爷。”她俯身行礼,动作微微有些僵硬。
“你叫什么名字?”褚迟郢打量了她一番,觉得自己先前的确没见过这个侍女,微微皱了皱眉问道。
“奴婢名叫红袖。”红袖硬着头皮答道。
褚迟郢眉头皱的更紧了些,“红袖?”
“这丫头是我今日刚刚带回府中的,王爷瞧着面生实属正常。”花想容走进屋中,开口替红袖解了围。
“你先下去吧。”花想容眼尖得很,赶在褚迟郢开口之前将红袖打发了下去。
“私自出京,假冒密使,我这平王府还容得下你这尊神仙么?”褚迟郢语气不善,颇有兴师问罪之意。
花想容眉眼低垂,面色却已经不再紧张,“王爷对我的行踪了解得如此清楚。”她拖长了声音说道,“显然是在关心我。”
褚迟郢极其明显的被噎了片刻,板着脸说道,“暗卫例行公事跟着你罢了。”
花想容连连点头,“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褚迟郢气结,干净利落的转移话题,不再与她贫嘴,“你查到什么了?”
“自然是柳家羽霄楼冤枉。”花想容说着,将人披面具递了过去,“我去了哪里你都知道,这是我从刑场上带回来的东西。”
褚迟郢和扶风郡主不同,人披面具这种东西在他眼中根本算不上难以接受。
他扫了一眼就明白了大半,“可有人证?”
“没有。”花想容摇头,“死无对证,我也没有办法。”
“废物。”褚迟郢毫不犹豫的评价道。
死傲娇。花想容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句。
“能让羽霄楼脱罪就够了,别的无所谓。”她到底还是硬着脖子不服输的反驳道。
“随你吧,以后不准再这么无法无天。”褚迟郢深吸了一口气后觉得堂堂七尺男儿不能总和女人一般见识,转身举步要走。
“记住了,恭送王爷。”花想容规规矩矩的答道。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