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夫不明白,您与平王妃究竟何仇何怨,要以这般阴毒的方法算计于她?”花丞相故作痛心疾首的问道,似是为花想容鸣不平一般。
“你说什么?”柳芙毓猛的抬眼,下意识的反问道。
她原本以为皇上的意思是质问自己,为何明知皇家在寻找花想容并且知道花想容身在何处,却隐而不报,还给了清风寨喽啰白银千两。方才花丞相开口敲打于她,她才忽然意识到,事情绝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事到如今夫人还要装傻?”花丞相遗憾的摇了摇头,“可怜平王妃还以手书向你求救,没想到你从一开始就和清风寨的那帮山匪是同路之人!”他说着,抬手指向柳芙毓冷声指责道。
“一派胡言。”柳芙毓面冷如霜,沉声说道。
若是责问她为何隐瞒花想容下落的消息,她自有苦衷不能多言,可花丞相居然诬陷她算计花想容,简直荒唐!
“一派胡言?”不等花丞相开口,御案之前的皇上冷笑一声,开口说道,“那你倒是给朕解释解释,你这一千两银票是怎么回事?”
“夫人,平王妃手书在此,她的字迹你我二人都是认识的,真伪自明。至于这银票……上面可是印着你柳家的章子,更是做不了假。”花丞相叹了口气说道,苦口婆心的劝她快些认罪,“依老夫之见,你早些认下对谁都好,何苦作如此无谓的挣扎呢?”
“皇上明鉴,手书和银票都是真的,但事实真相绝非是丞相所说的那般。”柳芙毓不再理会一旁煽风点火的花丞相,重重叩首后看向皇上说道,“清风寨喽啰带着平王妃的手书来京中找我,向我讨要一千两的好处,民妇想着若是一千两就能保平王妃平安自然是好事,于是二话不说就将银票给了那喽啰。”
“民妇本是好心,没想到在花丞相口中倒成了截然相反的黑心小人,着实令人心寒。”柳芙毓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目光转向花丞相,声音极寒,“民妇也是第一天知道花丞相竟是如此内心阴暗之人,当真是叹为观止。”
“放肆!”皇上再一次抬手一拍御案,冷声提醒道,“出言污蔑国之重臣,你可知该当何罪?”
这便是花清锦最为高明的地方,今日若是换了她亲自到御前“告发”柳芙毓,恐怕很难有父亲这样的待遇,柳芙毓的话除了语气不大好之外分明没有半点毛病,在皇上耳中却直接变成了恶语诬陷,重臣蒙冤。
柳芙毓双拳紧握,咬了咬下唇,放缓了语气说道,“民妇一时心急,话说的不对,还请皇上与丞相大人恕罪。此事其中必有误会,还请皇上明察。”
分明是花丞相恶人先告状,到了皇上这里却成了要么是柳芙毓罪大恶极,要么是花丞相误会了柳芙毓,似是在他心中根本就没有花丞相有罪这个可能。
在如此明显的偏爱之下,柳芙毓一颗心干净利落的沉到谷底,甚至觉得皇上有可能当场丢给自己一个斩立决的处置。
在皇上明得不能再明得袒护之中,花丞相对柳芙毓的指责毫不在意,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请皇上细想,平王妃被山匪所劫,就算是求助也该是让喽啰带着手书到平王府之中要钱,怎么也不该是送到柳府才对。依老臣之见,分明是柳家与清风寨早有勾结,清风寨喽啰怀揣着王妃手书却没有按约到平王府要取赎金,至于为何会转头去了柳府,就不必老臣言明了吧。”
“爱卿说的极是。”皇上显然十分认同,连连点头道,片刻后看向柳芙毓的目光却直接降到冰点,“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柳芙毓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说道,“皇上明鉴,平王妃乃是皇室中人,身份特殊,身陷匪寨之时直言自己的身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想必王妃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让清风寨之人来找民妇要钱。”
皇上不大想听她说话,不过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目光犹疑的看向花丞相,示意他自己开口反驳。
花丞相轻轻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的笑道,“夫人连理由都代王妃想好了,心思如此缜密,怪不得会是青国首富,老夫佩服。”言语之中阴阳怪气,尽是讥讽之意。
柳芙毓双拳握紧,若是她会武功还有脾气,此时恐怕就会一记重拳直接落在花丞相的脸上,无论罪过如何论定,她都要拉着这个满口胡言的丞相大人陪葬。
可惜她既不会武功也没有脾气,此时此刻只有忍气吞声任人羞辱的份。
“皇上明鉴,民妇没有巧言令色,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点欺君之意。”柳芙毓再度叩首,做着连她自己都觉得无谓的挣扎。
“敢问丞相大人,您是如何得到这手书与银票的?”柳芙毓忽然想到了什么,想要抓住最后的希望,虽然那希望缥缈得连她自己都不知前路如何。
“老夫府中的侍卫见到清风寨喽啰进京,又进了夫人的府邸,老夫想着山匪入京不是好事,便命他尾随,找个机会探出他进京的目的,没想到这喽啰及其不配合,老夫的侍卫心知不对,果然就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两份东西。”花丞相不紧不慢的将精心编造的故事重新讲述了一遍。
“那敢问丞相,您口中的那名喽啰,现在何处?”柳芙毓心知那人已经身死,目光凌厉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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