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都无话,到了学校门口附近。
“在这边停车就可以了,门口人多,我走进去。”
苏君整理包,解安全带。
他伸过手来,忽按住了她的手。
没让她动弹。
“君君,郑深的事,我们再聊聊。”
让她心平气和下来的,是他此刻一闪而过的温情。
她松了手,没解安全带。
应他的话,“好。”
车厢安静,他温声道话,望了她半晌,“在生气?”
“不生气。”
这种情绪,确实算不上生气。
她是不能强求一个人怎样要去爱另一个人的,没法强求,他对别人好或不好,她根本无妨干涉。即便这个人,他现在是她最亲密的人。
她不是在生他的气,她只是有几句内心深处的话,没法开口跟他道清。
她想让他对郑深好一点,一方面是因为郑深,另一方面又是因为郑深与她相似的遭遇,她只是希望他,过了这段时间以后,对她,不要也像对郑深一样,明明是疼爱的,却像是在敷衍。
她希望他以后会一直对她好,不想时间到了一定的时候,他也都记不得了她的好。
挺怕的。
因为人的遗忘,它是种本能。
她难受,“彦南,我不是在生你的气,给郑深办生日会,也不是因为吃谢语因的醋,我真的,只是希望大家,能对郑深好一点,因为郑深她跟我一样……”
一样的情境,一样的感同身受,即便是过个生日,似乎都没有人重视。
“一样什么?”他问。
苏君默默吐出了一口气,算作收敛好情绪,她抬起头,“没什么。”
他将她的表情变化,都收在了眼里。
“丫头,你得知道,人到了这个年纪,放在心里的事,它没几个,但凡有的,必定是珍重至极的事。郑深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什么脾性,我不知道么,过生日,每年都过,底下兄弟姊妹多,没给谁开过先河,不是说你说得不对,你一早上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也听进去了,你做事细致,我怎么好比得了你,这不是敷衍的话,你想得周到,是你惯来的作风,然而这么多年,我待郑深都是这样,也是种习惯,不可叫不珍视,真要是什么惹得你不痛快,苏君,你听我道一句话。”
“什么话。”
“是观念使然,观念不同,论不出谁的错。”他静静看着她,“所以别生气了,小脸耷拉着,像什么样,一会儿给学生看吓着了。”
“我没生气,”苏君提着一半的劲笑,“脸色真的这么差吗,吓人的那种?”
她转头去看玻璃窗。
是他夸张了,她面色很好,表情管理非常得当。
她自以为得当,殊不知他早已摸透了她的脾性和小情绪。
过来摸了摸她的手,他道话,“这回就听你的,郑深的生日,我这边来办,办个人来的生日会,她图个高兴,你也高兴,其实,应是件不错的事。”
望着他,她点了个头,当赞同。
他暖和和地笑了,眼里有柔情,手伸过来,改摸她的头发。
苏君被他说通了,心情渐开阔。
这个人是挺好的,眼前的他,真的挺好。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事情说开,思绪便被放宽。
苏君默默承了他片刻的温情脉脉,心里舒展,想起他的例会,问他,“你公司,是不是要迟到了?”
他还特意起了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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