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薜荔倒背着手,慢悠悠走下来,目中无人的模样像极了山寨的女王:“没有抓到凶手,谁也不许离开这里!”
有人小声咕哝:“万、万一凶手不在我们之中呢?”
当即有人应和:“就是,或许就是白天那对夫妻......”
一群人又闹翻了天:“难怪他们要吵架,原来是掩人耳目,为了逃脱罪责。”
两个女大学生眼泪汪汪过来攥住楚辞的手,害怕极了:“姐姐,我不想死......我想我爸妈了......”
一场愉快的元旦旅行,最后却有搭上性命的危险。
“想知道凶手是谁很简单。”
帝居走到楚辞身旁,与她并肩,随即掏出自己被国家认证的微表情心理专家的证书,上头该有国际盖的章印,“接受我的测试,没有嫌疑的可以先行离开。”
末了,深邃的眼锋染了不可测的色泽,再加一句:“只要你们能找到离开的路。”
“什么测试?”
他们早已准备好一个房间,头顶的白炽灯坏了,便点了煤灯。摆了一张桌子和凳子,喊到名字的人直接进去,其余人留下来。
帝居和楚辞主内,江蓠和蒋薜荔主外。
其中有一个小女孩,约莫三岁,扎着两个小辫子,衣服穿了堆,圆鼓鼓的像皮球。什么都不懂,反而不害怕,见到蒋薜荔就会伸手,撒着娇要她抱。
可她的母亲似乎挺害怕蒋薜荔的,不肯让她抱,任由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
“谁第一个?”
众人你推我搡,似乎都不打算第一个进去,髣髴里面的藏着是吃人的怪兽。
“我来吧。”
曹瑶瑶主动走过来,朝蒋薜荔和江蓠笑了笑,不疾不徐走进走廊尽头的小屋。
楚辞有些意料之外,想了想,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示意她坐下:“这次的测试很简单。”
下午,在曹瑶瑶的协助下,他们找到了登山男吃剩下的饭菜,依稀可以看出有擂饭、意大利面、蘑菇粉丝汤,而且这几份菜,还是从西服男口中打听出来的。
这里没有检验食物是否有毒的设备,只好用最传统、也最保守的办法。
曹瑶瑶答应了,直接走到猪圈,手脚灵活抓了一头猪出来,剩饭剩菜一个倒腾,小猪砸吧着嘴,吃得一干二净,等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活蹦乱跳。
看样子并不是饮食方面的问题,接下来要彻查的范围可就大得多了。
他们又重新进入冰窖检查尸体,登山男嘴唇发黑,死前有挣扎的痕迹,可身上却没有其他的伤口,又没有精密检查身体的仪器......
登山男的死,真是扑朔迷离,每个看似出口的地方,当你走过去,才发现都是被封死的。
帝居立起一个形似木桌的小黑板,上头用马克笔写了几句话,正如楚辞所说,都很简单
1、元旦这三天主要做了什么?请回忆,并尽可能详细描述。
2、主要接触的人有哪一些?他们有什么习惯性动作,请回忆,并尽可能详细描述。
3、你觉得自己是凶手吗?为什么?请回忆,并尽可能详细描述。
十分钟后,曹瑶瑶平安无事的出来了,看她的表情,还似以往般和颜悦色。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举手要去,俗话说得好,早死早超生。早点摆脱嫌疑,就可以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安静!”
蒋薜荔抽出一张花名册,按照上面的名字一个个喊进去。
结束时已是晚上十点多,根据排查的结果,每个人不仅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按照微表情和催眠的结果来判断,都没有杀害登山男的理由。
难不成真的是逃走的那对中年夫妻?
既然条件已经完成,结果也该兑现。
是走是留,让他们自己来决定。
走和留各占一半。
要走的人开始上去收拾行李,想留的人回到房间唉声叹气。
窗外月色皎洁,无云的天空,似乎一切都清澈明朗,可这起杀人案,却处于漫无头绪之中。
雪花落在窗棂处,越堆越高,漫过了上头的小木结。
楚辞把外套披在帝居的肩头,猜到他还在考虑登山男的事情,也不打扰他,又怕他会感冒,就关了半扇窗。
正要离开时,手被他握住,冰凉彻骨,身体忍不住颤了颤。
他很快放开,是那条左手。
机械做的东西,纵然被体温渥热,还是会容易冷却,就像是一杯水,由热转冷,在寒冬腊月,也是极快的。
他很快敛回目光,动了下,温柔一笑:“不早了,早点睡。”
她察觉了,他每次想要抚摸她的长发时,都会习惯性侧身,然后伸手,可这次,他只握了握右手,却没有多余的动作。
心莫名一疼,双手搂住他的腰,脸埋在其中,感受到他胸前被风雪袭击后的冰冷,也猜到他或许不想冻到她才没有揉她的头发。
被一个男人宠久了,就会习惯性产生依赖:“我那天喝醉了,有没有说什么不得体的话,又或者做什么不得体的事情?”
想让他不要因为头脑风暴而痛伤脑筋,就随意挑起一个话题。
刚说完,就后悔了。
怎么可能没说什么不得体的话呢?
不然那天他怎么舍得对她一个喝醉酒的姑娘下手?
又怎么可能没做什么不得体的事?
一整天,起都起不来,还是他端着饭菜到房里,连哄带笑的喂她。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红着脸松开他:“我先去睡了……”
长臂突然从后搂住她,吓了她一跳,掌心捏了捏她的鼻尖,来了兴致逗她:“真想知道?”
“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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