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7-414寝室的其他人,除了舒蒙,全部跟着许墨瞳一起开始了疯狂的训练。包括最喜欢睡懒觉的姜瑶,每天也五更就被摇醒,被硬拖着,拖到训练场去。

一群正值妙龄、如花似玉的姑娘,每天黎明既起,穿着运动服在操场上跑圈儿,光是这一项,已经足够吸引一大票正值妙龄、热爱美人的男生了。

只可惜,天易对男女大防看得极重,男生和女生的居住区隔着长长的一道围墙,围墙中央有一道铁栅门。每天八点,铁栅门才会自动打开,让需要到对方区域内上课的学生穿行。

现在许墨瞳她们晨练,只能在东区的训练场跑,男生们在上午八点“开闸”之前,又不能穿过铁栅门到东区来。于是,范全就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

他是有晨跑习惯的,每天早上,他都会沿着整个西区跑个三圈,他这个习惯已经坚持了三年多,一路上遇见的,也总是那些习惯晨跑的小伙伴们。可最近,他发现,就在靠近东区女生操场的那片围墙那里,突然出现了一群爬墙的“登徒子”。

范全接连几天看见此情景,终于也好奇地凑了过去。一问才知道,有几个漂亮女生天天在这儿跑步。

“其中一个我认识!就是那个短头发的,小麦色皮肤、腿长长的女生!”范全他们系的一个师弟兴冲冲地指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生介绍:“她叫赵爽,是我老乡!校内论坛上那个挑战胡菲的贴子,范师兄你知道吧?就是她写的!”

“赵爽?”范全有点糊涂了,“挑战胡菲的不是许墨瞳吗?”

“是许墨瞳。但那天许墨瞳去医院陪床了,是赵爽用她ID提交的。”

“哦。”范全没打算弄得太清楚。

那男生又道,“听我老乡说,她们要集体应战胡菲的团队,所以天天在拼命训练!”

范全有点好笑,“就这几天?临时抱佛脚能有用么,神行术比赛,只有不到一周时间了吧。”

那男生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呗!不过我倒希望她们能一直坚持!嘿嘿。”他说着,又探头朝那边看去,忽然指着其中一个叫范全道:“喏喏!那个就是许墨瞳!那个个子小小的,皮肤很白,眼睛又圆又大,一头金色长发的!像个娃娃,好萌啊,我好喜欢她……”

“你不是喜欢你老乡吗?”范全有点无语。

那男生只顾张望,随口敷衍道:“可她不属于我呀。”

“许墨瞳也不属于你……”范全心里想。

上午一起上课的时候,范全把这件事告诉了陈道蕴。陈道蕴想了一会儿说:“这是件好事。不如把男生也拉出来训,女生都在自觉训练,男生反而睡大觉,自己都不好意思吧。”

范全笑道,“我可没那个能耐叫他们,硬驱系四个年级,16个中队,别的不算,光我们这届的,都是老油条了,连你也叫不动他们,还别说我?”

“叫大四的做什么?”陈道蕴放下手里的书,眼神也认真起来,“先叫大一出来训练。有一队人开始了,再叫后面的就容易了。”

范全认真考虑了一下。范全和陈道蕴都做过天易的助理教习,但后来陈道蕴被免职,范全则因为家庭原因,今年上半年已经确定留校任教,九月的新学期,他已经是硬驱魔系大一新生的参训教官了,主抓的恰好就是“单训”这一块。

但范全却觉得很头疼。

原本硬驱系的“单训”是多年的传统,简单说来就是体能和御剑训练。近年来能进天易的多半都是世家子弟,少爷气十足不说,个个都有家传法宝,真正练御剑的已经很少了。只有那些家世普通的学生因为没有法宝只能练御学校免费提供的飞剑。而天易的神行术是不强求用法宝的,只教御物飞行,法宝也好飞剑也好,对神行术来说,只是载体不同罢了。可法宝作为一种隐性的身份象征,逐渐成为了一些学生鄙视另一些学生的理由。

而这几年,这股风潮愈演愈烈,以至于没有法宝的学生在天易几乎被鄙视得抬不起头来。很多学生为了摆脱这种低人一等的感觉,有钱的直接在黑市上交易法宝,没钱的就想办法钻营,从那些少爷们手里继承一个人家不要的法宝,为了法宝,给别人磕头拜干爹干爷的都有。

范全却都不肯。他家境贫赛,要钱没有,要骨气却满满的,宁死也不肯走拜干爹那条道。既然两头不靠,就剩下被鄙视了。

那段时间,范全异常困惑。进天易时,武试要求考的明明是飞剑,而且他是以文武综合第一名的成绩堂堂正正考进天易的,可为什么,却成了鄙视链的最末端?御飞剑一样能追敌千里、取敌首级!怎么就要被鄙视了?

可他就是被鄙视了。而且因为他骨头硬,不服输,不叫爹叫爷爷就算了,还胆敢没日没夜拼命练习在神行术大赛的时候把干爹干爷爷们甩出老远?这还得了!于是范全拼命练习,也成了被人厌憎的理由。

可任何一个领域,在到达一层天花板之前,努力都是会与成绩成正比。在神行术这行也不例外。进校的第一次神行术比赛,范全一个御飞剑的,竟然把一堆御法宝的甩开老远,虽然最后也不过是个第十名,可还是打击到了一大批老爷们的自尊心。

于是后来的一段日子,范全发现他连拼命练习都做不到了。每当他去训练场,就会有一帮少爷兵围过来,齐聚在场边各种花式骂人。

嘲笑、诽谤、围讦,范全的祖宗八代的各种所谓“黑料”,不管是否属实,全被挖出来编派了一番。

范全血气方刚,哪里能忍?冲上去就打。他当年可是武试第三的成绩考进的天易,那帮少爷立马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哀叫着以屁滚尿流的姿态逃走。

可很快就有了第二波,范全有了底气,更加冲动地冲上去拳打脚踢,可这次,他被拍照、录像,然后被告到了教务处,要不是学院有几个正直的老师力保,他早就卷铺盖滚蛋了。

再后来,少爷们报复得越发凶猛。打也不能打,骂又骂不赢,范全简直要崩溃了。

就是在那个时候,陈道蕴入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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