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许墨瞳也对已经扩散的魔毒一筹莫展。
想不出办法,与其愁眉苦脸地对坐,不如去训练。许墨瞳一头又扎进复健中心,陈道蕴倚在门边看了一会儿,便转身去找梁昆。
他特意留了一小块符布,刚才一回医院便将它交给梁昆,要他分析魔毒成份,看看普世人万一吸入会造成什么后果。
可找到梁昆,他却难得正经地望着他说,“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病毒。没有临床数据,我没办法预知普世人吸入会有什么后果。”
“你确定?”陈道蕴紧锁着眉峰问。
他们之间的默契,就是当陈道蕴问“你确定”,就表示需要梁昆说真话。再开玩笑,他不打算奉陪的意思。
“是。”梁昆神色难得的有些沉重,“但它的结构与今年六月出现的MB1019-06R很相似。”梁昆说着,将手边的一张透明白色胶片插进办公桌右上角的一条细缝中。
办公桌下,响起一阵咯噔咯噔的声音,顷刻间,办公桌的正中间亮起一团红光,很快,一张图片被全息投影到两人面前。
那是一个绿色球状的病毒,表面龟裂并布满了不规则的桩状物,裂隙中似乎还有凸起的肉瘤,看起来不仅丑陋,甚至有些恶心。
“这个上次给你看过,就是从你背回来的那头‘MB1号’尸体里提取的病毒样本。”
梁昆说着,拿笔在图片上点了一下,图片顿时滑走,显示出另一张图片。
是一个复杂的结构图式。
梁昆将这张图片用笔滑到左边,又拿起桌上另一张透明的白色胶片插进办公桌右上角那条细缝中。
再次咯噔响了几声后,两人面前的图片消失,显示出另一张图片。
也是个绿色球状的病毒,比刚才的那个稍稍美观一点,表面光滑且鼓胀,但仔细看,也布满了细密的红丝,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开来,流出脓浆臭液。
这个病毒也长有稀稀拉拉的桩状的触手,但数量比起刚才那个要少多了。
“这就是从你刚才拿来的破布上提取的新病毒。”梁昆点了一下那图片,果然也弹开一个结构图式。
陈道蕴倾身细看,将两张图式比较着,修长的剑眉蹙得更深了。
“这个东西,会造成什么后果?”他指了一下两者最相似的那个部分。
梁昆耸了下肩道,“我怎么知道?又没有活体给我研究。”
他注视着陈道蕴,轻佻地笑了一下,凑向他:“我可是看在咱们昔日的情份上才帮你这个忙,若是让上面知道,你在研究这个东西……”
门外电梯间的方向,忽然传来闷闷的惨呼声。陈道蕴机警地拉开门冲出去。
梁昆的办公室距离二号电梯间很近,他几步便飞奔而至,可怕的惨叫声正随着电梯上升越来越近,陈道蕴飞快地按下门口的按键,轿厢和惨叫声一起逼近了。
陈道蕴默默地抽剑在手,走廊上轮值的医生和护士也都闻声出门,陈道蕴喝令他们:“后退!”
梁昆会意,伸开手臂示意所有人退回办公室,自己则扣紧袖箭与陈道蕴并肩而立。
惨叫声越来越可怖,壁上指示灯微微一闪,电梯到了!
门向两边缓缓滑开,背靠着门的人失去凭依,向后栽倒——是一个巫医!
陈道蕴眼疾手快一把拖住他后领直接甩给梁昆,自己抢步而入。可是就在他准备举剑格斗的时候却一下子呆住:
发出惨叫的人正举着一双长着尖利指甲的手将自己的脸抓得血肉模糊,他似乎痛苦已极,一边嚎叫着一边却无法停止,似乎是感受到有人进入,他疯狂地伸出一只指甲尖长的手朝陈道蕴抓来,陈道蕴以剑鞘格挡。
铁质裹皮的剑鞘一格之后,顺势前探,猛一记敲在那人颈侧,刚刚还疯狂嚎叫的人顿时头一歪,倒在血泊里。
轿厢中,满地鲜血,除了刚才栽倒出去的那个,还有两个滑落在角落里,一个身着巫医制服的医生,还有一个着护士服的女子。
两人和那个栽倒在外面的医生一样,身上遍布爪痕,其中一个颈间被生生划断,头歪在一旁,另一个被开膛破肚,脏腑流了一地。纵然已算身经百战,可如此惨烈的现场,还是让陈道蕴几乎惊呆了。
走廊内的医生护士们听得声音消失,忍不住探头探脑地跑出来察看,跑在最前面主要目的是看陈道蕴的小护士却撞了满眼血案现场,顿时整个楼层,响起惊心动魄的尖叫声。
许墨瞳刚刚从复健中心出来,正想上街去觅点食,却听见外科楼那边响起可怕的尖叫。她也不及多想便撒腿往那边跑去。
好在事发的楼层是医生办公楼层,早已是下班时间,除了几个值班医生和过来办事的护士,目击者并不多。
陈道蕴按流程拨打了机要局电话,可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一直无人接听。
无奈之下,只好召来孙光他们,暂时用医院的结绸屏风将电梯间隔离封锁,已被敲晕的伤人者被抬去救治,为防其突然苏醒,医生又给他注射了一剂麻醉针。
医院的值班院长也闻讯而来,他年纪大了,见到如此不忍直视的现场,几乎要晕了过去。
梁昆留下向院长报告经过,陈道蕴终是担心那边救治的情况,叫上许墨瞳一起向手术室奔去。
手术室内,凶手被几层绳索牢牢捆在手术台上。医生胆战心惊地正为他查看伤势。
虽然他的脸已被抓得稀烂,但身上似乎并无严重的伤痕。正商议着被严重毁容的这张脸可能需要植皮之类的,忽然,身后发出“咯吱咯吱”的仿佛老鼠啮咬皮革的奇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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