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引着她往屋子走去,听了她的问话,头也未回的说道:“今日大夫来过之后,王爷便吩咐属下此事,然后又睡了过去。”
季蔷抿了抿唇,脑海中又浮现他浑身血迹,脸色苍白的模样,心口一窒,犹豫道:“他……伤势如何?”
“大夫说伤口未到深处,只需好好服药修养,半个月便行动自如,无大碍。”方平这才转过身,见季蔷皱紧了眉头,脸上尽是担忧,不由得笑了笑,“公主担心的话,不如自己去确定,但是王爷可能还昏睡着,不能同公主说话了。”
说完,也不等季蔷再说什么,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
夜风微凉,周围安静的能听见树叶沙沙响动,夏瑾年的院中没有下人,应该是方平提前将院中的人清空了。
见院墙外有隐约的光亮闪烁,知道是巡夜的下人,也不好在院内久留,身手轻巧的开门溜进了房内。
满屋子的药味混杂着血腥味儿,季蔷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上前探了探他的脉搏,虽是虚弱,但也如方平所说,脱离了生命危险。
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趁着依稀的月光透进屋内,越发觉得他五官坚毅,睫毛像是蒲扇一样,眉眼间没了平日里的轻浮,看起来比之前顺眼多了。
季蔷不由得伸出了手,快要挨到他脸的时候,见他睫毛轻颤,季蔷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是撞进一双深邃的双眸之中,里面的锐色看的她心头一惊。
呼吸不由得一窒,这才发觉自己与他几乎是脸贴着脸,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眨眼间便又像是以往的露出一个轻浮的笑容。
季蔷心里暗道不好,身子已经是僵直的往后仰去,要拉开与他的距离,结果还是慢了一步,被夏瑾年揽住了腰轻轻一带,便倒在了他身上。
季蔷贴在夏瑾年的胸膛上,就听见头顶传来低沉的笑声,胸膛微微起伏,从中传来沉稳的心跳声,莫名让人感到安心。
“公主大半夜的投怀送抱,我真是受宠若惊。”
听了他的话,季蔷只觉得脸皮子发烫,夏瑾年也没想将她禁锢,季蔷从他身上坐到旁边,憋了天才开口道:“自作多情,无耻之徒。”
季蔷又气又羞,才憋出来了这八个字。
夏瑾年嘴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直直的盯着她,若不是天色暗淡,季蔷甚至怀疑他看到了自己通红的脸色。
似乎是笑起来的时候扯到了伤口,夏瑾年轻咳了一声,季蔷皱紧了眉头,手脚麻利的倒了杯茶水,将他扶起来喂着喝了一口。
一系列的动作十分自然,水到渠成,等做完后季蔷才发现其中不妥,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等她动作,夏瑾年笑道:“能得到公主如此的悉心照料,我这个伤也算值了。”
季蔷心里一股子火气,瞪了他一眼,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一码归一码,我最起码的救命之恩是能记住的,你会受如此重伤,本就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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