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救命,她们要谋我性命,她们要谋我宸王妃的性命啊!”

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厉哭嚎,惊得画易齐因风寒而佝偻着的身躯一震。

画妘兮这话说得漂亮,直接就把罪行程度提升到了谋害皇亲的可严肃高度上,逼着画易齐就范。

“王妃你误会了!”

画夫人回过神来,忙拉着还在震惊中的画皖希跪下,楚楚可怜地解释道:“臣妇是看王妃睡下了,不敢擅自惊扰,这才要将王妃抬到屋内安睡。”

“至于这刀……其实是拿来切水果的,闹了这么大的误会,实在是……”

说的真好。

她要是傻子她就信了。

画妘兮端起架子,先拿起了那把菜刀:“画夫人,事到如今你还要扯谎,这样漏洞百出的话你拿来骗自己吧,我们不如到公堂上请县太爷裁决裁决!”

“王妃万万不可!”

画易齐放下画天宝,急忙冲进来扯住了画妘兮双袖。

“为什么万万不可!”画妘兮双目如淬毒的利剑般,冷冷刺入画易齐心口,“我不仅要上公堂治她们谋害王妃的死罪,我还要揭露她们贩卖人口的罪!”

若她的记忆完整,这还是画大老爷第一次称呼她为王妃!

放在平时,对于她这个女儿,画易齐都用“你”“孽种”之类的字眼来称呼。

画易齐头昏脑胀,方才的情形他是看在眼中,明在心里。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他即便再袒护画夫人母女俩,也拦不住画妘兮要将事情扯上公堂!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画易齐又气又愧,两撮胡子都在颤抖,反复张了几次嘴,才发出声音:“王妃啊,这次是皖希母女对不起你,为父动用家法便是,为父一把年纪,你就忍心看着我们画家的家丑外扬吗?”

声音是说不出的可怜。

画妘兮任他揪着自己袖子,一双总显亲和的杏眼此刻却毫无感情地盯着画易齐,只不言语。

原主过得辛酸,大多是画夫人母女下手狠毒,画易齐与她们相比,只不过是个薄情郎罢了。

一日三餐养着原主,原主被卖和此次要杀她灭口的事,也和画易齐无关。

可他的薄情和不问是非的偏心,也正是造成原主丧母丧命的帮凶!

画易齐见她不语,也顾不上面前是他前不久还怒斥过家门败类的女儿,双膝一屈便直直跪了下来。

“孽种毒妇,还不求王妃饶恕!”

饶恕?

绝不可能!

她借了原主的身子,总该为曾受过的罪讨回点公道来!

画妘兮也摆出可怜的模样,美人垂泪,好不惹人怜爱:“父亲,你当是我愿意外扬家丑?是她们要逼死我啊!”

“这话从何说起?”画易齐此时眼中只有画妘兮,连忙拍着她背安慰。

“父亲不知,我大婚前夜,并不曾与人私奔,是画夫人将我大婚卖到山野,女儿命大才逃了回来!”画妘兮掩袖,一连串的嘤嘤嘤自袖中溢出。

画皖希自认卖人一事做得滴水不漏,便抵赖道:“父亲,你别听她的话,她满嘴胡……”

啪!

画易齐响亮的巴掌,截断了她的哭诉。

对着满眼不可置信的画皖希,画妘兮连忙暗中向她投去得意的眼色。

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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