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点一点头,看她笑得更艳,无奈道:“你还笑?明日有你哭得时候。”

储兰随手抓起摆在榻上的花生、冬枣吃了起来,含糊道:“我哭什么呀,这房间可比我以前住的大多了。”

她丢了几枚果子给浣秋,冲她挑一挑眉,笑道:“浣秋,赶明我给旁边再置办张榻,你跟我一起睡。”

“一起睡?”鱼儿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道:“你让浣秋跟你一起睡,那王爷睡哪儿?”

“他?”储兰眼珠古灵精怪向上翻了翻:“我管他睡哪?王府这么大,总有他歇着的地方,难不成还能睡门口花坛里去吗?”

鱼儿发誓,她这一生再没有见过比储兰更为奇怪的人。

一时玩性大发,一时端庄典雅,一时又像个幼齿稚童。

她实在搞不清储兰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得吩咐浣秋伺候她早些歇下。

毕竟明日往婧敏房中请安,单是婉贞与晞尧的冷嘲热讽,便够她听得了。

累了一日,又经了这样荒诞的事儿,回到自己房中躺下的鱼儿感觉浑身骨头都酥了去。

她挣扎着起身简单洗漱一番,换下那身别扭的喜服随手一裹扔在一旁。

方得闲喘口气,又听门外有人在轻轻叩门。

想着都这时辰了,别是胤禛又折返回来寻自己。方才的尴尬还不够吗?

于是慵懒着声音说一句:“睡下了。”

“鱼儿,是我。”

鱼儿一听是毓泰,登时来了精神。她一路小跑着去给毓泰开门,到了门前又想起那喜服还被她胡乱在地上丢着,于是又一脚将它踢到了床榻底下,这才开门迎毓泰进来。

“毓泰,我可要被折腾死了。”

她弓着腰垂着脑袋,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也只有在毓泰面前,她才能毫无掩饰的暴露自己真实情感。

二人在木桌前座下后,毓泰便笑着打趣道:“你去了乌雅府几日,也不知教了兰格格些什么。可知道?王爷跟娶年氏时一样,又是新婚夜撇下新娘子溜了。”

“啊?这么快就传开了?”

毓泰好奇道:“你一早知道?”

“不不不。”鱼儿摆一摆手,揉捏着发酸的脖颈,叹气道:“我要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也就不至于这么倒霉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毓泰起身绕到鱼儿身后,轻轻替她按摩着脖颈。

“对对对,就是这儿就是这儿!”鱼儿双目轻闭,一脸怡然享受着。

毓泰则静静看着她,无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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