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后轻笑一声,低声嗔道,“瞧你,紧张什么劲儿?哀家才不是说修祁不好,哀家是觉得自己对不住这孩子。”

素秋蹙眉,压低了声音恳切道,“主子何须如此自责?当年的事发生的突然……皇上执意那样做,也不是您一人之力就能扭转的。之后皇上又宠信姚家,您决意不再碰朝政,又要保护当年还是三皇子的雍王,也只能做出淡淡的模样,让姚氏等人放轻对雍王的忌惮,您如此行事,还不是为了能护他周全么?”

郑太后如何的耗费心血权衡大局,步步盘算,素秋一路陪伴着走来什么都清楚。

她说到激动之处几乎哽咽,“您不是不疼雍王,而是不能让人知道您疼他护他啊!不然您如今又怎么会明知难为,还要帮他促成这桩婚事呢?”

郑太后也有些动容,她叹了口气,面朝月光似望着无尽的远方。

“哀家又哪里护得他周全了,不过是保住他一条性命罢了。你说……当年秦妃之死,修祁如今是否早已知晓了真相?”

素秋一怔,皱眉思忖道,“老奴虽不认同其他人说雍王昏聩,可细想之下,王爷从三年前就开始远离朝堂,当年的事又那般隐秘,不该吧?”

她顿了顿又说,“京中人皆知,太子府有门客三千,其他几家王府也少不了养着门客贤能,可雍王府却从不吸纳门客,也从未听说过与哪位朝臣深交,老奴就想着,雍王也许是当真对争权夺利之事灰了心吧?”

“素秋,有些事恐怕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郑太后微微一笑,叹道,“修祁想要什么,哀家心中大概也能揣测到一些,自古皇权更替何时消停过?有些事不过都是命运罢了。哀家帮他这一次,剩下的路还得看他自己如何走下去了。”

素秋双目大睁,“主子的意思是说,雍王他其实志在……”

她明白分寸,因此说到关键处便打住了。

郑太后眼角瞟向素秋,意味深长道,“孩子大了,做长辈的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往后的事谁又说得清呢?哀家与你都老了,有心无力倒不如少操心。”

次日早晨,郑太后用过早膳后,说是要去府城南边的青山寺上香,顺便欣赏满山刚开始泛红的红枫。

可她却执意不许李修祁和宋誉两人跟着,只说人老了图清静,小子们没多少礼佛的心思,强行为孝心跟去也是无趣,最终带着仆从径自去了。

宋誉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阿泽,你说老太太跑去青山寺做什么?还神秘兮兮地非不让咱们跟着,这可是过去没有过的事儿。”

相较于宋誉,李修祁可淡定多了,他翻看桌上一沓新送来的信笺说,“只要她老人家高兴,做什么都无所谓,我只需保证皇祖母平安即可。”

他见郑太后喜欢绿袖,这次干脆正式将绿袖送给了太后,有绿袖随身保护,又有最得力的暗卫跟随,他对太后的安全倒是不怎么担心的。

宋誉边走边叹气,“我知道你孝顺,但你就不好奇么?老太太来了这么多日,都没说要去青山寺,眼看要回京了才去。”

他走到李修祁面前,两眼闪闪发亮,“你说那青山寺该不会有什么秘密吧?比如隐士高人,或者前朝大宝藏?”娃xias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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