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刚响起,呜咽声就停下了,抬起头,是一张灰白色的脸庞,眼睛里透射出冷漠麻木、无情绝望。仔细看,就会发现,她正是小草!
紫色火焰映照着一张同样冷酷无情的面庞,是一个糟老头,衣着破烂,落魄又沧桑的模样。
小草把头又抬起来一些,露出了散发腥红之光的左眼,糟老头眼神微动,随后瞳孔微缩小草脸上露出一个残忍嗜血的笑容,身影眨眼间消失不见。
糟老头侧身,耳边一阵急促的风声呼啸而过,他淡淡地说道:“你还年轻,要不要跟着我多学几年?”
小草抓了个空,再次隐匿,伺机找到糟老头的弱点。他也就静静地站在那儿,毫无防备的架势,从哪看都是破绽百出。然而小草从方才的试探一击,已确定这糟老头不简单。
“压制你内心的狂躁,放下杀戮,过去的不应该变成未来的羁绊。你能走得更远,切勿因为杀念,葬送了前途。”糟老头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回应他的是一连串极速打击,不过,小草的攻击好像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以至于一个极小的微调,就躲过了她迅猛的攻击。
糟老头叹息,紫火随着他的身形晃动而摇曳,“停下吧,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谈谈,也许对你有点好处。”
破空声由大逐渐变小,糟老头倒是略感意外,这丫头的学习能力很强。显然,小草不会听信他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终止这场无意义的较量。
紫火熄灭的下一秒,黑暗之中数次迸溅出火星,伴随着某物折断的声响。空旷的通道里边,寂静了短暂的几秒钟,两只猩红的眼球,正对视着。
紫火再次燃亮,积满尘土的地面,躺着几根紫黑色的指甲,冒出屡屡黑气,在融化。糟老头正视着小草,丝毫不顾尖利指甲已近在咫尺。
那麻木冷漠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小草盯着糟老头腥红的左眼,半晌怔怔无语。
虚假的面具收起,残忍无情敛去,小草泪流两行,捂着脸,瘫坐在地上,哭了出来。
糟老头蹲下身,伸手抚摸小草那乱糟糟的头发,他很安静地陪着她,即便是让人欲呕的满身血腥气,也不足以令他动容。此刻,他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者,安抚着自己的孩儿一般。
他说:“我都知道,你的痛苦,我都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小草伴着哭腔怒吼一句。
“呵,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的亲人,一个个被绑在舞台上,台下的都是恶魔的傀儡,它们在哼唱,只有你一个人清醒并恐惧着。
然后,魔鬼在你耳边挑唆,你更加恐惧,眼睁睁地看着你的亲人一个一个倒在血泊里。
而你,被恶魔的傀儡包围,你释放了内心的恐惧,选择了与魔鬼同伍。
杀死了所有的傀儡。
你的左眼,就是通过他们考验的信物……”糟老头用低沉的语气诉说。
小草早已忘记了哭泣,抬起头,呆愣地盯着糟老头。
谁知,他忽然展颜一笑,说道:“好巧,我们的经历类似呢!”
“小草……小草想拯救江爷爷他们……小草当时……当时……”小草再一次哭了,说的话却很奇怪。
瞅着仿若人格分裂的小草,糟老头未表露任何负面情绪,依然微笑着。内心却在叹息:“魂晶”的力量分裂了她的人格,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融合的并不完全,还是有机会拉一把的。首要问题是弄清她的预期目标是什么。“亲和者”啊,没想到偏偏被自己遇见了。
古莱德眼底闪过一抹苦涩,自从上次败给天符之后,伤得太重,容颜变得苍老,他花费了很长时间修养,才恢复到现在这状态。
曾经渴望得到无上力量,事实也证明他资质可以,但终究由于种种原因,成为弃子。浑浑噩噩,流浪于黑白两界……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