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外婆术后癌细胞转移没几天就过世,而自己还傻傻的被蒙在鼓里数月之久的时候,她奔溃了,用凳子砸碎地下室的门窗,艰难的挺着七八个月大的肚子爬了出去。
外面冰天雪地,还下着雨。
她身上只穿着很薄的一件孕妇针织衫,却感觉不到冷,身体像是冻僵了,连带着灵魂都是麻木的。
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让她绝望到连哭都哭不出来。
只想是大梦一场。
醒过来,还是那间暖和的小小黄泥屋,她躲在被窝里睡懒觉,外婆用暖烘烘的手贴着她的脸,笑着说小懒猪起床了。
她手里流血,却还紧紧攥着苏明珠小心遗落的、让她知道了真相的手机。
远处有车疾驰而来。
她一头扎进车道。
一心求死。
却被一只巨型犬从身后扑倒!
肚子剧烈的收缩阵痛,在一个路人着急大叫下,她恢复了神智,双腿间涌出的温热让她知道自己还不是一个人,她终于找到了声音,开始大声哭嚎。
可上天把她的孩子夺走了。
大概是惩罚她不珍惜生命竟然想要自杀,所以狠心夺走了她肚子里还没足月的孩子。
她躺在病床上,苏明珠在床边狗急跳墙的大骂,骂她疯了,骂她找死,那满脸扭曲狰狞的样子,像恨不得冲过来把她撕成碎片!
她怀过孩子的。
也犯过杀孽。
如果没有那瞬间的想不开,孩子就不会死,宝宝已经会隔着肚皮跟她打招呼,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乖乖的不闹腾她,哪怕现在正叫着苏明珠妈妈,至少也好好的活着。
苏夏抹掉脸上的水,睁开了艰涩通红的眼。
把价值连城的镯子小心翼翼放回首饰盒,轻轻盖上,苏夏用指腹擦拭着盒面。
她想起在酒吧差点被孙路仁强迫,想起陌生诊所里醒来那件昂贵的衬衫,想起被人狠狠压在地上时那一句淡淡却威严的“松开”……
靳先生就像是天上的月亮。
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她就算有了什么念头,也绝对不敢有进一步的妄想。
因为配不上。
“你听他瞎说呢!”白迎雪得知苏夏来退手镯的原因,笑得温柔又无奈,“这不是月华,就是一对普通的镯子,送给你当见面礼而已。”
“可是,也太贵重了……”苏夏有点在意,靳先生的母亲明明已经换上居家服,是沐浴洗漱过后的样子,却还是戴着一个黑色的纱帽,遮住了漂亮精致的另外半张脸。
“我跟你投缘,这也不值几个钱。”
白迎雪以退为进的反问:“还是说,苏苏你看不上阿姨选的这对镯子?也是,成色不算最好,我去找找月华。”
“不不不!”苏夏哪里敢,忙阻止对方,诚实又尴尬的解释:“真的是因为礼物太贵重,我住在学校分配的宿舍,地方很小,平时又毛手毛脚的,要是摔着就不好了。”
她说:“如果可以,希望夫人您能帮我暂时保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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