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一角犹被遮,冷风十丈飘上坡。生人做歹善念少,杀人越货夜色好。
一首合仄押韵的七言绝句真是应了今夜这长街景色。东门镖局上下风声鹤唳,全部都聚集到陆玄机的房内。听到了南乡县恶霸王作海的话,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莫非这两件宝贝,果真是那雇主强取豪夺而来?”陆永芯此刻仍旧在心里做着自我安慰,不愿相信镖局内有内鬼无间。
“不会,你看那泼皮的样子,”陆玄机蹙眉眯眼看着下方的王作海,目露厉色。“怕是他祖上十代也没人能有机会做上府城高官,哪里有机会能碰得到这两件宝贝。我派遣去的探子探查得极为清楚,绝对是雇主花了大手笔从一个春城府的贵胄那里买来的。想必,咱们之间是有内鬼了。”
陆玄机果然是行走江湖数十载的人物,判断事物从不靠感性判断,想来理性分析,冷静沉着之处,不得不令人佩服。可此话一出,镖局内众人彼此间的目光都生出了些许怪异,好像是看谁都像内鬼。温长云眼球流转,将房内一众人看了个遍。
“这些弟兄都跟随镖局出生入死数载时光,我看他们不像心生歹念之人。”温长云两眼充斥着阴狠,刹那间的思索,突然看向陆玄机。“我们一路走来也无异样,直到在岔路口遇上那群人便有了差池。这群人一路跟随我们不说,还直接住进了同一家客栈。那群人中还有几个遮头掩面,鬼鬼祟祟,莫不是早就探查好了,要与外面的歹人里应外合?”
陆玄机虽然一直做着理性分析,到却也没想到这一茬,听温长云说得似乎很有逻辑,细细想来确实也是奇怪。
“我们并无真凭实据,也不好先发制人。”
“陆大哥,等我们找出证据,那伙人恐怕早和外面兵匪勾结的那群歹人,把我们镖局给直接一锅烩了。如今世道险恶,无论真假,那伙人看上去也不像好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他们无意害我们,今日就权当温某做回恶人,”温长云倏地一跃而起,提起腰间配刀,便气势汹汹地往外面赶。“我这便去把他们给杀了。”
说罢,温长云提着刀拨开人群便出了房门,看得镖局上下全都一阵瞠目。
“爹,不能让温叔叔一人去冒险啊!”
不用陆永芯去劝,陆玄机哪里坐得住,赶紧也拎上佩刀赶了出去。
此时,司长风正给路易斯讲述那白玉印和七宝刀所谓何物,说起这两件宝贝,或许在别的地方不值一哂,可在白玉城确实是价值连城的物件。此事需要追溯到十九年前,时任春城之主的司长空为使春城辖内的各城府政令通达,军令无阻,便给各城太守打造城印,各城总兵配置宝刀。任何政令文书须有城印为准,任何军命须有宝刀为证。因此,这白玉印和七宝刀就是代表着白玉城军政大权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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