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她的答复之前,郑逸南不想冒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影响她做出抉择。

要做出抉择的那个人,所承受的压力,并不比等待裁决的人小多少。

方雁南担心,她的抑郁症无法治愈,不但自己承受折磨,还会拖累到郑逸南。

她又去医院,找她之前的主治医生做了几次心理咨询。

主治医生还是劝她,应该把病情告诉郑逸南。

能否获得亲友的理解,对于抑郁症的治疗至关重要。

最后一次做完心理咨询,方雁南给郑逸南发了一条微信。

郑逸南给漫时光咖啡馆又送了一批画作过去。

把最后一幅画挂好,他找了个较为幽静的位置坐下来。

没有方雁南的陪伴,能在与她初相遇的地方打发半日光阴也是好的。

林老板端了咖啡器具放于桌上,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今天我也尝尝郑老师的手艺。”

郑逸南称了两人份的咖啡豆,倒入手磨机里,边研磨边说道:“已经不当老师了,我辞了。”

“是吗,以后打算做什么?”林老板并没有感到意外。

“开个咖啡馆,跟你当同行。”郑逸南淡然答道,微挑的眉峰带着几分顽气的挑衅我要来抢你生意了,怕吗?

“老爷子退了?”林老板回了个“谁怕谁”的眼神。

“快了,就这两三个月吧。”

“你总算熬出头了!”林老板一脸大哥式的欣慰。

“算是吧。”郑逸南苦笑。

没有遇见方雁南之前,他觉得日子尚有盼头,是因为等父亲退休之后,他就可以放开手脚的施展才华了。

然而如今,若是他的世界里没有了方雁南,生活便只剩下孤寂与无趣,哪里还有什么盼头。

“到时候有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林老板道。

“少不了要来请教你。”

“好说!”林老板敏锐的目光,在郑逸南的脸上来回巡梭。

方雁南之前失踪的事,林老板是知道的。

方雁南回来之后,郑逸南寸步不离的陪伴在侧,他也是知道的。

是以,今天郑逸南独自来送画,一进门,他便觉出古怪。

再看郑逸南此时的郁郁神色,他便更多了几分疑虑。

但林老板与郑逸南一样,也是极有耐心之人,不急不躁地等着郑逸南煮好咖啡,气氛合适了,再打开话题。

琥珀般的咖啡液徐徐从虹吸壶的上壶流向下壶,郑逸南拿了湿毛巾捂在下壶上降温。

他的手机响了一声,提示有新的微信消息。

郑逸南的心被直觉牵扯着,速跳了一下。

但他还是不慌不慌的把咖啡煮好,给自己和林老板分别倒了一杯。

这时才拿出手机,点亮屏幕,果然是方雁南发来的微信。

“1931年,瑰夏咖啡从埃塞俄比亚西南部,输出到肯尼亚、坦桑尼亚和哥斯达黎加,直到60年代才辗转移植到巴拿马。之后又过将近半个世纪,才一鸣惊人,一口气囊括2005、2006和2007年巴拿马国宝豆杯测大赛首奖。”

“2007年,美国精品咖啡协会主办的国际名豆杯测赛,瑰夏咖啡又再次拿下冠军,竞标价以每磅130美元成交,创下竞赛豆有史以来最高身价纪录。”

“瑰夏咖啡属于帝比卡家族的一员,却是在离开埃塞俄比亚七十多年之后,才光芒四射,受万众瞩目。”

“尤记得初见那日,你一边煮咖啡,一边为我介绍瑰夏咖啡的历史。”

“逸南,谢谢你!让我尝到了爱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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