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姒璃歌和端木素琰为质,任谁都知道,这算是拿住了鸣鹿的七寸,只是在到手的国土城池,再吐出去,这不是黄子晋一个部将所能作主的。

黄子晋一边拖住严输之周旋,一边派了心腹,八百里加急,急奔山邺向淳于郢请示。

如此一来二往,加上严辅之以倒戈淳于善相胁,最后以山邺退兵至大慎江南,将大慎江以北地区还给了鸣鹿。

越过大慎江再南行不到五十里,便是鸣鹿城,如今山邺占了鸣鹿城,鸣鹿还都无望。纵使拿回了大半的国土,鸣鹿上下,举国郁郁,没有半点欣喜之意。

毕竟这大半的国土,却是鸣鹿牺牲了一位公主和一位世家贵女才换回来的。

这其中,自是以姒贞暝更为伤心难过。

“贞暝于国守不住国土,于家护不住女儿,贞暝愧对列祖列宗,贞暝有罪!”姒贞暝跪倒在姒家历代祖宗牌位前,抑不住泪涟涟。

姒璃歌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姒贞暝流泪。

姒贞暝武将出身,性子甚是刚毅,想当年,在战场上中了毒箭,清创时,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生生将那中毒的腐肉挖了下来,他都没有吭半声,如今却哭成了泪人,姒璃歌听得心头一阵阵发酸。

“父王!”姒璃歌生怕他想不开,顾不得要避讳一二,径直推门进去。

果然,姒贞暝一听到她的声音,急忙收声,举袖极快地拭去泪水,朝着姒璃歌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璃儿来了!”

姒璃歌反身将宗祠的大门关上,这才走到姒贞暝跟前,盈盈拜倒。

“璃儿何故如此,快快起来!”姒贞暝一见,急忙伸手去扶。

姒璃歌反手握住姒贞暝的手,却并不起身。

姒贞暝一怔。

姒璃歌却又放开了他的手,径直朝着堂上供奉的祖宗牌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方才转身朝向姒贞暝。

姒贞暝再次伸手去搀她。

姒璃歌仍不肯起,只道:“往后,璃歌不在父王身边,母后软弱,望弟年幼,家里的担子全要仰仗父王,父王万万不可因璃歌而心生怠意!”

姒贞暝那生生强压下去的泪意,又模糊了双眼。“是父王对不起你!”

姒璃歌摇了摇头,道:“自从伯父战死,太子哥哥落下昏迷这症,父王接下这副担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上对得起祖宗基业,下对得起黎明百姓,父王不必过度自责!”

姒贞暝却摇头,涩然道:“是父王无能,御敌这么多年,却被山邺破了国门,占了大半疆土,还连累你和素琰那丫头……”2k2k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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