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了往后的路要怎么走,姒璃歌原本还有结焦躁的情绪,反而彻底镇定了下来。

严辅之说的没错,她既是为了鸣鹿而来,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了,又何必再瞻前顾后,在意能不能保住清白之躯了。

且不管山邺与蛮僚之暗的盟约是如何缔结的,此番蓝僚的目的却是最明显不过,她几乎将自己心悦淳于郢之事,写在了脸上,召告了世人。

且不说昨夜宴会上她那招摇一舞,招了蓝僚记恨,便是她再低调隐忍,委屈求全,在蛮僚与山邺人眼里,她就是仇人。

以蓝僚对淳于郢盲目的爱恋,定然是爱他所爱,恨他所恨,届时不必淳于郢出手,蓝僚就能将她整的死去活来。

更何况,昨夜宴会,她算是将蓝僚得罪死了。如此一来,一旦蓝僚入主山邺后宫,枕边风那么一吹,她在山邺将更加举步维艰。

与其这样,倒不如她先下手为强,抢在蓝僚之前,设法将淳于郢拢过来。

只是,她自幼受的教养之中,有世家贵女的品德素养,有治国安邦的文韬武略,有修心养性的琴棋书画诗酒茶,有强身健体的武技舞艺,却独独没有如何勾引男人。尤其是勾引像淳于郢这样的男人,还要设法让他心悦她,宠着她,事事以她为念。

她上学天文,下学地理,独独没有学过要如何当一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她长这么大,接触的成年男子,除了朝武大臣,便只有姒贞暝与杜笙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亲生父亲,打小对她宠爱有加,任她予取予求,根本不必她花心思去谋取。

至于杜笙,亦是打小对她呵护有加,但凡她说往东,杜笙都不会往西。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嫁他为妻的。

姒璃歌翻遍了自己所学的知识,独独没有找到一种适宜的勾引男子的方法,将将扬起的斗志,顿时又焉了下去。

连枝不知姒璃歌那百转的心思,见她神色恹恹,只当她是因为自己提到了端木素琰。“殿下不必忧心,端木侍读吉人自有天相,会逢凶化吉的!”

“凶吉之事,最后都是人定的!”姒璃歌幽幽地道。

连枝不明所以,只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应答。半晌,方道:“殿下想做什么,只管吩咐婢子便是!”

“傻连枝!”姒璃歌抚了抚连枝的脑袋,低低地笑了一声,道:“连枝,你后不后悔随我来山邺?”

“不,婢子不后悔!”连枝连忙摇头,道:“若没有殿下,就没有连枝的今天,婢子这条命是殿下给的,婢子自小就发愿,这辈子殿下去哪里,婢子就去哪里!”

“傻连枝,可这山邺,却是个虎狼之地,一个不慎,你我二人,怕是死无葬身之地。”姒璃歌两眼微湿,道。

“婢子不怕!”连枝咬牙道:“若当真要死,便由婢子替殿下去……”

“傻连枝!”姒璃歌伸手拭了拭连枝脸上的泪水,沉声道:“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你走这条路。我们既然来了,便总要努力一把,试着闯出一条属于我们的路!”

连枝嗯了一声,道:“但凭殿下吩咐!”

姒璃歌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且先歇息罢,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商量!”596596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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