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萃纹劝慰道，“姑娘，今儿正好在孙妈妈坟前，小的有一事想求姑娘答应。”
施绾勉强地弯起嘴角，手比道：“你说便是。”
“小的自幼跟在姑娘身边，以后也不打算出去嫁人。要是有一日萃纹死了，求姑娘成全，就把小的埋在姑娘身边。”
小照“呸”了好几声，呛声道：“萃纹姐姐在说什么呀？姑娘长命百岁，你也长命百岁，我们都要长长久久的活着。”
施绾拉住萃纹的手，又将小照的手搭上来，用力地摇了摇。施绾什么都没有说，两个丫头已明白她的意思。
孙嬷嬷被埋葬在的位置在萧家坟地的外围，在另一个方向上就是一直无人收尸的姬映雪和林嬷嬷。施绾想了想，起手示道：“咱们过那边去吧，既然来了，就给她们烧点纸钱。人已死，恩怨就随风散去吧。”
小照一把抢过纸钱，将施绾拦下来，道：“姑娘不要去，一会还要跟姑爷去祭拜老王爷老王妃呢！沾了她们晦气，小的过去烧些便好，姑娘且在这里站着。”
施绾见小照跑远了，对萃纹比划道：“我当然想跟你们一辈子都在一起，但我更希望你们能有自己的归宿。我不会强迫你们成亲，但若以后你们遇见了自己的意中人，一定要告诉我。”
萃纹擦了擦眼泪，道：“姑娘，萃纹不嫁人！”
“小照还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施绾替萃纹抹干净脸上的泪痕，手比道：“纹姐姐比我还要大一岁，按说早该许配人家。可我自己吃过那种苦，幸而遇见的萧策还好，可你们都记得咱们当初有多难。”
萃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后背，她当初可是被萧策打掉了半条命。
施绾强笑着比量道：“所以我才不会逼迫你们呢，我要让你们自己遇见喜欢的人。”
“好好，小的听姑娘的便是。”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只见小照跟在萧策一众人身后走回来。
这日来给萧策的父母和先室上坟，施绾是第一次。去岁的这日她在做什么，她自己都不记得了。想来不是在跟萧策赌气不对付，就是那时萧策无意带她来。
施绾今日亦没有和萧策他们一同过来。孙嬷嬷是她尊敬的下人，却不是他们萧家的人。她不要求别人都跟自己一样，所以提前来给孙嬷嬷烧纸。萧策则带上安燃和萧筠，过了一会儿才赶来。
“嫂嫂。”安燃向施绾深深一揖，萧筠未有吱声，只跟在安燃身后叙了个礼。
施绾双手福了福，便走到萧策身边。萧策低声感喟道：“你啊如此心善，连林嬷嬷和姬映雪都要带上一份？”
“她们人已不在，往常就算了，今日是中元节，烧一点又何妨？”施绾抬手示道。
萧策从小照手里又要来些纸钱，去往孙嬷嬷的坟前。施绾赶紧上前阻止，捻指示道：“你，你的心意我领了。你好歹是王爷呢，孙妈妈这里不用你的。”
“孙嬷嬷总归替我看顾过毓姐儿。”萧策半蹲下身子，点燃纸钱，“如绾妹……绾绾所说，往常就算了，今日是中元节，烧一点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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