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将苦桑的嘴给堵了,本相可听不得那些鬼哭狼嚎的。”

“是!”

顾云飞这边才刚刚应下,那边机灵的狱卒已经将一块泛着恶臭气息的脏布塞到了苦桑嘴里。苦桑虽极力挣扎,奈何双手双腿都被捆着,也只能任由这些刑部的狱卒们拿捏。

颜素问本不是一个喜欢用刑的人,可身在那样一个特殊的部门,受刑和施刑也是他们的必修课。况且,这个苦桑还是暗害自己祖母的凶手之一,对他用刑,颜素问没有丝毫不忍。

十指连心,别说是拔个指甲,就是指头尖被刺一下都会觉得钻心疼。这“拔指甲”和“插竹签”一样,都属于简单、省力、疼痛感极强的刑罚,但这种刑罚,只适用于普通人。

苦桑既是普通人,又不是普通人,他虽然也觉得疼,甚至脑门上都疼出了汗来,可愣是咬着那块脏布,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啧啧,真是好厉害,看来这两种酷刑对你来说,也是小儿科!那个辣椒水整好了吗?”

“回夫人的话,已经兑好了,绝对的辣。”

“给我灌”

“灌到嘴里吗?”狱卒勤快的接话。

“不!不是灌到嘴里,而是灌到鼻子里。”

当听到颜素问说要将辣椒水给灌到鼻子里时,站在一旁的顾云飞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待看到颜素问说着这些让人瞠目结舌的酷刑,却宛如是跟人拉家常的一般,不由蹭到顾长风身边,小声的问了句:“爷,咱家这个夫人到底啥来路啊?”

顾长风眯了眼,没有回他。

将辣椒水灌到鼻子里是个技术活,好在这大魏的狱卒们十分具有研究和创新的精神,竟真的让他们想到了办法。那个原本还有些嚣张气焰苦桑,在经过三重折磨之后,也变得蔫吧起来。

颜素问捏了捏肩膀,走到苦桑面前,弯腰,抬头,对他那双含着阴毒的眼睛对视:“前菜吃完了,该是时候上主菜了。啧啧,你的眼神好可怕,你很想杀了我对不对?我此时此刻的想法跟你一样,我也很想杀了你,可一想到我祖母受到的那些折磨,想到她老人家如今还躺在塌上,我就没办法让你痛痛快快的去死。苦桑,你挺倒霉的,先是倒霉的遇见了我家大人,跟着就倒霉的遇见了我。”

话音刚落,颜素问便伸手拽住了苦桑的衣领,然后快速拔下自己发间的玉簪,朝着苦桑的就猛刺了下去。在苦桑吃痛的咬住脏布时,她改手捏住了苦桑的手臂关节,然后“嘎啦”两声,伴随着骨头错位的声音,苦桑的五官扭作一团。

“滋味如何?这主菜是不是前菜好吃很多。”

颜素问一面问着,一边松手,将刚刚刺入苦桑肩胛骨的玉簪拔出,半蹲着捏了捏苦桑的膝盖骨。就在众人疑惑着她究竟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她居然将玉簪生生的扎了进去。

膝盖骨是人体比较坚硬的骨头之一,但任何骨头,都是有缝隙的。对于精通人体结构和刑讯技术,外加有三脚猫武功傍身的她来说,很容易找到那个弱点。如果她想,将苦桑的骨架生生的拆分开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部都告诉……告诉你们。我只想你们尽快杀了我!”

因为剧痛,苦桑竟用舌头将堵在嘴里的那块脏布给推了出来。来不及呼吸相对自由的空气,他便开始请求起来。

颜素问起身,看着苦桑那双只剩下求死的眼睛,说:“你都教会了豆蔻什么,全部说出来。”

苦桑点点头,见已有狱卒备好了纸墨,就开口说了起来。

颜素问觉得有些累了,她瞟了一眼那张纸,走回到顾长风身边,眼神软软地看着他:“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带我来刑部了。我讨厌行刑,讨厌逼供,讨厌这里所有的味道。”

顾长风用同样的眼神回看着她,声音轻柔的说了句:“好!”

旁边,顾云飞打了个激灵,头皮跟着一紧。心说,以后还是小心些的好,这得罪了相爷是好,得罪了相爷夫人,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顾长风,送我回家吧!”

“好!”顾长风起身,一把将颜素问圈在怀里:“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会儿。”

回去的马车上,颜素问一直闭着眼睛,且难得的任由顾长风那么抱着她,温顺的像只兔子。

偶尔,顾长风会开口问她一句。

她想回答了,就回答,不想回答的时候,他也不会再追问她。

“你会武功?”

“会一点点,关键时候,连自保都做不到。”

“没关系,以后我保护你。”

“你行刑的手法都是跟谁学的?”

“教官!”

“教官?”

“就是师傅。”颜素问闭着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另外一张脸来:“我本不想学的。我是大夫,我应该是救人的。可教官不许,他罚了我很久,逼着我一定要学。他说,只有学会了行刑,才能知道在受刑的时候如何将痛苦降到最低。”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颜素问最后的那句话触动了顾长风的心绪。他禁不住将她搂的紧了些,声音极轻的说:“有我在,没有人敢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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