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面色凝肃:“那你可曾看到凌氏与你五姐姐私下联络?”

沈宿亭挠了挠头:“娘,你问我这些做什么,我与五姐姐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怎么可能时刻都盯着她瞧。”

张姨娘沉思片刻,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好亭哥儿,娘待会回去后就不能随意出入了,你若是心疼娘,那就多在你父亲面前提一提我,还有你两个姐姐你都务必替我瞧住了。”

沈宿亭扁着嘴,很是不愿:“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时时粘着姐姐们,再说,您以前可从未说过要我近距着她们,瞧住了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姐姐们明日要嫁人,我还要拦着不成?”

尤其是五姐姐,他可不想挨揍了,不过五姐姐那般样子应当也嫁不出去。

张姨娘轻叹一声,满脸哀容:“倒是被你说中了,我只怕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里,凌氏就悄悄儿的把她们婚事定下了,我这个做娘的,连自己的女儿要出嫁了都不知,我是心焦啊。”

沈宿亭是被疼惜着长大,最是见不得她这般哀容满面的样子,心一软,忙连连应是。

夜间薄雾微起,干燥的空气转而变得绵软湿润,如雨点般无孔不入。

张姨娘走后,凌氏为沈宿亭另找了院子去住。

沈春华出来相送,却不见沈沛筠的背影。

沈宿亭一面应付着沈春华的温言叮嘱,一面漫不经心的四处探看。

内心别扭挣扎许久,才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沉气道:“我的命是五姐姐救的,方才,方才我我忘记谢过了,劳烦二姐姐替我转告一声,大恩不言谢,来日我必投桃报李,结草衔环,定是不会欠她的。”

沈春华愣了一下,旋即妥帖答应,回到卧房时,笑着同沈沛筠说了一回,感叹道:“到底是孩子,平日里脾性在坏也都是小孩子样,关键时刻还是好的。”

沈沛筠哦了一声,随口问道:“母亲安排他去了何处住?”

“原本是没有收拾好的院子的,是四哥哥身边的阿宝过来回了一声,将亭哥儿接走了。”

沈沛筠眉头微蹙,前一世的沈慎之对府内的人都淡漠的紧,最后更是人间蒸发,在无踪迹,今生却全然不一样。

不知到底是她前世眼界太过狭隘的原因,还是因她出现的改变。

若是这样,便不单单只这一件受到影响,明日之事会不会因此生故?

沈沛筠心神不宁,翻来覆去许久堪堪入梦。

翌日一早,天色只擦了亮沈沛筠便已转醒。

紫芸拉开纱帐,抱着准备好的衣裳探过头:“还早呢,姑娘要不要再睡会儿,奴婢也好将这衣裳熨得更妥帖些。”

“不必了。”沈沛筠自顾自起来穿鞋,开了窗子,阴湿的空气钻进屋内,眺目远望,阁楼外的满园春色半遮半掩的隐在薄雾之中。

紫芸连忙为她披上一件衣裳:“姑娘仔细着了凉,等午后雾散了再开窗也不迟。”

沈沛筠走回屋中,目光在作案前落了落,细如白葱的手拿起一本书册。

“替我更衣。”

说是薄雾,实则十步之距便如人畜不分了,这样的天气,总让人止不住的惫懒。

沈乐茹是二房嫡长女,她的父亲沈家二老爷而立之年高中进士,与当时外放为官的沈康成,算得是一门双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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