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被这一长串话绕了进去,愣了一下,不自觉的看了陈妈妈一眼,冷声道:“即便如此,也没有将尸体抬上门的道理!大嫂打量着老太太近日身子不好,便将二房里的一众都视作死人了吗?”

凌氏眼中掠过一丝不耐:“都只是寻常的丫鬟倒也罢了,可这丫鬟牵扯到府里哥儿的性命,不得不慎之又慎,否则凭此人与陈妈妈的亲缘关系,便是陷二房于不易,陈妈妈还是来好好认一认的好。”

元氏面露诧异:“什么哥儿的命?”

凌氏眼中噙上几分似笑非笑之意:“昨日府里七公子落水险些丧命,府里一来一去的折腾,在香芜院附近也闹了不少,弟妹半点不知,想来是睡眠极好。”

元氏面皮有一瞬的僵硬,暗暗掐了虎口一下才恢复如常:“我一向睡得沉,让大嫂笑话了。”

沈沛筠目若星火,直直落在陈妈妈脸上:“陈妈妈,你快些来瞧一瞧吧,这兰玉是咬舌自尽的,算是枉死的,总这般摆着久了怕是要出事端。”

陈妈妈打了个寒噤:“青天白日的,五姑娘说这些做什么,没得吓了自己。”

沈沛筠扬眉反问:“即便是深更半夜,不做亏心事,何必怕鬼敲门?”

陈妈妈干笑一声,一步一挪的走到那白布帘子盖着的尸体边。

紫芝闭上眼,反复呼吸了一下,壮着胆子将白布帘子掀开一半。

一张青紫的脸映入眼帘,陈妈妈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匆匆瞥了一眼,急忙收回视线:“什么表姑母的,我没见过这个丫鬟,定是底下的人胡说八道的。”

沈沛筠哦了一声,拿出一对耳坠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这兰玉是饥荒年间卖进来的,亲友全数病死,一开始的确无亲无故,可这两年却突然找到了一个远方姑母,对也颇为关照,这坠子便是她姑母给的,能拿得出这样的坠子,只怕掰着手指数都能数出来,而陈妈妈你又是经兰玉生前的好友亲口指证的,必是你无疑。”

刘妈妈死死盯着她手里的耳坠子,倏的嗤笑一声:“旁人说是我的就是我的吗,前些日子我们二太太房里就遭了贼,将房里的东西盗出去,没准这就是前些日子一同被盗出去,落进了他人之手呢。”

沈沛筠点漆黑瞳落在她身上,眼尾微扬,无端延起几分锋锐,让人不寒而栗。

“你可敢起起誓?”

“老奴堂堂正正,有什么可起誓的。”陈妈妈双眼不断闪烁。

沈沛筠悠悠道:“正是因堂堂正正,才不该怕此才对,你若不起誓,那便是心里有鬼,也是置二婶于不义之地。”

牵扯到自身,元氏面色一沉:“陈妈妈,你既不认识她,有何可怕,起誓又何妨?”

陈妈妈用力拍了一把大腿:“起就起,苍天在上,我陈氏在此起誓,同这丫头素不相识,更没有半分亲缘,如所言不实,天打雷劈,孤寡终老。”

“陈妈妈少说了一桩。”沈沛筠清冷的嗓音倏的响起:“需得加一句,兰玉的死与你之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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