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婆子压着的云月眼中落下泪来:“张姨娘,这些年我一直听命于你,暗中在太太的饭菜之中下毒,当年你救我母亲所欠下的恩德,我已是还了,如今,你也该为自己所做所为负责了。”

沈沛筠垂眸看着张姨娘,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变化:“实话告诉姨娘,早在一月前,我便已发现了母亲的身上的毒,秘而不宣至今,为的就是今日之举。”

张姨娘咬牙:“这不可能!那小贱人是故意攀咬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沛筠唇畔扯出嘲讽的弧度:“云月跟随母亲多年,原本是毫无错处的,她亦是将自己当成了母亲的人,可她到底还是受命于你,这几日我故意刺激于你,你表面没有任何动作,私下里便忍不住联络了云月,如此一来,你们自然无处可藏。”

凌氏颔首:“也难为了筠儿,为了不被你察觉,故意做出一桩桩错事,让你以为有机可乘。”

张姨娘转过头,如看杀身仇人般,恶狠狠的盯着沈沛筠:“你这个小畜生,竟连自己的生身母亲都如此算计!”

一面说着一面转过头,膝行至沈康成面前:“老爷,妾到底是做母亲的啊,两个孩子都是我的骨肉,如今却都被引到了旁人膝下,对我这个生身母亲百般不孝,如此又有哪个母亲能忍?”

说话间,已是泪盈满面,看着颇为酸楚,惹人生怜。

沈康成一颗心已经软了下来:“如此来看,的确算是情有可原……”

凌氏冷笑连连:“按照老爷的意思,只要情有可原,便可杀人放火,为所欲为了吗?听闻老爷往日与刑部尚书,最为交好,也不知刑部尚书是否与老爷谈论过国法。”

沈康成被讽的满脸通红:“我话还没有说完呢,虽情有可原,但法不容情,该如何处置还是要如何处置的。”

凌氏厌恶的挪开眼,便是这样一个男人,困住了她的大半生。

张姨娘捻着帕子啜泣:“妾伺候了老爷十余年,为老爷诞育两子一女,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怎能如此绝情。”

“两女一子?只怕姨娘最后的护身符,也不过是虚妄。”沈沛筠打断张姨娘的话,似笑非笑,似讽非讽。

张姨娘内心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恐惧,便是方才的惊慌,也不如此刻的一星半点。

“你还想做什么?”

沈沛筠对紫芸低语几声,不消片刻,陈姨娘与一同样做妇人打扮的女人前后脚走进。

陈姨娘往日在府中一向是存在感极低的,今日不知是否因人多畏惧,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人。

倒是那妇人,目光落在了落在了凌氏身上,双眼微润:“一别多年,姑娘可是认不出奴婢了?”

凌氏的目光由茫然转为惊喜:“迎蓉,是你吗迎蓉?”

迎蓉走上前,深深一拜:“奴婢比姑娘还要长三岁,如今愈发老了,怪不得姑娘都认不出了。”

凌氏强忍着鼻腔中涌上的酸楚,握住她的手:“胡说什么,即便是再过个十年,二十年,我都不会忘了你的。”文新学堂enxinxue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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