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若无其他事就散了吧。”
大臣们陆续离开大殿,夜冥渊带着夜尘铭回去临湘阁之后就让他跟着夫子了,独自一人待在书房。
夜冥渊开始怀疑自己,他觉得自己不是很适合代政,这个情绪状态很容易做出不明智的决定,从而激起不满,对朝堂不利。
自己在早朝上的表现实在失态,因为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终于在妙儿的葬礼之后压垮了这个男人的肩,从前还可以忍受的事情,现在格外扎眼。
他甚至看见那几个老是反驳自己的朝臣,心里会有股不满,这股不满会连带着让自己说话都变了味,自己都会觉得很陌生。
如果不从这一方面看,处理事务也渐渐力不从心,铭儿虽然不说什么,但终究自己是个外人,坐在代政的位置又不能合理解决事情,总会让其他人说些什么。
现在铭儿还小,再大些了之后,会受很多人吹捧,自然耳边风会涉及自己,那肯定不会是好话,蓟芙蕖上次说找他谈心应该有提到,但是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夜冥渊觉得自己太累了,真的太累了,他在大殿上说派去打听的人其实根本不存在,就是瞎编了一个借口,也不知道能拖到什么时候,也许就是明天,也许是乾岳覆灭。
蓟芙蕖觉得夜冥渊隐隐有抑郁的趋势,因为三公主这件事之前他就很不对劲,关于在现代学的心理学方面,判断这已经不是轻度了。
推开书房的门,入目是缩成一团蹲在墙边的夜冥渊,蓟芙蕖的心针扎一般地疼,“王爷。”
轻轻走过去,用手拍着他的后背,将人搂入怀中。感受到夜冥渊的抽泣,蓟芙蕖松了一口气,还能表现出基本情绪就不是特别严重。
“殿上的事我听说了,王爷可否告诉芙蕖是怎么想的?”
夜冥渊缓缓抬起通红的双眼,嗓子已经哑的不行,“摄政王爷这个位置是不是不适合我啊?好像怎么都做不好…”
“怎么会呢?你看啊,自打你接手这乾岳国,百姓过得好,兵力操练得好,甚至宫里的人待遇都没有降低标准,这是失败吗?”
“可是我真的好无力,夫人你说,我该不该攻打崇越国?”
“我不想告诉你我的答案,但是往往得民心者的天下,若是真的出兵只能让生灵涂炭,蓟明朗能得到民心定然不是那个皇子的缘故,但现在追究也来不及了,王爷如今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至关重要。”
“所以本王应该为百姓做些什么?前年旱情拨粮挖渠,每家都少了税收,直到现在,国库一直处于空虚阶段,也没有再增税,本王还要怎么做?”
夜冥渊觉得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抱着头又缩进蓟芙蕖怀里。
心知这时候要让他缓缓,蓟芙蕖只能陪着他靠在墙角,进来之前已经吩咐了不准别人过来,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打扰他们。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冥渊眼神逐渐清明,蓟芙蕖知道是时候了,“王爷,这件事要解决也不难,武将虽然冲动但也不是全然莽撞,只要将道理讲明白,我们可以不费兵卒拉拢民心,这是最好的方法。”
“夫人说得对,若是有人反对那就任他去吵闹!本王心意已决,先派人去进一步打探情况,这次他们收服的百姓很多,打听消息会方便一些,在消息回来之前就只发布圣旨,不论有没有收了崇越国的降,都可以继续享受朝廷还没有停止的旱情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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