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飞大惊失色,寒山皮笑肉不笑的瞧着他,阴恻恻的问:“你想吗?”

庞飞摇头,立刻严词拒绝道:“孟姑娘不要乱开玩笑!我,我今晚想上村头树上窝一宿,你们不用管我!”

孟青宁仍不死心道:“上回去七县平乱,你不是挺爽快么,今日怎么就不行了?”

上次的事,庞飞真是有苦难言,生怕说多了引得孟青宁怀疑,索性撂下饭碗捂着耳朵逃了。

用过早饭四人商议了一下行动方案,钟情以医者身份为掩护,尽量撬开村民的嘴,收集的信息越全面对他们就越有利,庞飞功夫好,可以趁机潜入一些看似古怪不寻常之地。

“那我呢?”孟青宁问。

“你手无缚鸡之力,我又无逐狗之能,咱们正好做个闲人,你推我到院子里逛逛。”

钟情和庞飞各自行动,才准备出院子,不巧与刚外归的村长碰个正着,这人立刻警觉道:“二位一大早是去何处啊?”

钟情道:“我还是放心不下福根母子,想去看看。”

“那这位呢?一起去?”

庞飞好像十分暴躁,兜不住火爆脾气,“村长,我就不能到村里透口气?当我们是什么人?还能偷你东西?”

村长见状忙道:“哪里的话,我何时说过你偷东西了?”又看到孟青宁推着寒山在墙根下晒太阳,立刻换了张笑脸,亲切道:“你们尽管逛,别误了饭点就行。”说着朝寒山点了点头,进屋去了。

寒山同孟青宁贴着墙根闲聊,眼睛随意一瞥,瞧见了一块凸起的砖块,这时他瞎联想的毛病就犯了,难道有机关?

“谁让满墙的砖就你突出······”寒山嘴里嘟囔,毫不犹豫的上了手,抓住边缘一抠还真把这块砖给抠出来了。

砖块底下有东西,这也是它突出的原因,在孟青宁惊讶的表情中,他取出了里头的东西。

那东西是黑乎乎的一团,看着像某种布料,放在鼻间嗅,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味,熏得寒山直皱眉头。

孟青宁促狭道:“你该不会取了人家的臭袜子闻?”

寒山瞪眼:“你袜子喜欢塞院墙里?”

直到傍晚钟情和庞飞才回来了,庞飞更是生猛,直接扛了一只大雁回来,这时候正是饭点,村长端来菜饼和稀粥尴尬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庞飞得意的笑着,双手熟练的褪毛,毫不客气道:“真不好意思村长,您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待会儿我们要炖大雁,还须借你锅灶一用。”

村长讪讪道:“用吧,用吧,不用客气。”说完便灰溜溜的端饭回去了。

葱姜蒜腌制,冷水下锅,大雁在沸水中翻滚,渐渐浓郁的肉香便围着所有人的鼻子打转,这时孟青宁又调了酱汁,水煮大雁原汁原味,沾酱汁来一口香辣爽口。

四人吃的很尽兴,亏得村长早早走了,不然连口汤都匀不出来。

饭后寒山问起了今日的发现,钟情有些沮丧,因为她今天去福根家,得知福根昨夜发怪病没了,这下家里就剩一个疯疯癫癫的母亲还不知被谁带走了。庞飞的发现有目共睹,还很实惠,吃得十分尽兴。

轮到寒山了,他从怀里拿出那块黑布,道:“这块黑布蹊跷,我还发现这宅子四面八方,都有这种布。”

钟情一直看着这块布,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割破手掌,顿时血流不止。

血源源不断的从伤口流出滴落在黑布上,过了许久,钟情给自己止了血,然后拿着帕子到厨房,把帕子扔进灶膛里。

“你们看,有印记!”

照理说这帕子淋透了血,一沾炉灰便糊成一团,哪能看出什么来?可神奇就神奇在这儿了,灶膛的炉灰粘在黑帕上不仅没成一团,还形成了一个繁复的图案。

这个图案似曾相识,好像在乌山族族志上提到过。钟情依稀记得乌山族曾经有一位巫女创造过一种蛊,叫“殒心”,据说要拿活人心温养,成虫约三个月,具体如何培植,却是族中禁忌。

“这是封灵符,我敢肯定,这里有乌山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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