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混蛋没安好心,这是咒我早死呢。”朱天赐暗骂。

朱慈煸慢慢将石门合拢。

朱天赐听得一层层石门轻微的摩擦声,和机关归位清脆的“咔嗒”撞击声,能猜到这些机关有文章,甚至会被破坏,他再想回去恐怕不容易,就算他能用灵眼找到正确的机关,或者像之前一样强行撬开,但他不打算那样做,完全没有必要。

就让朱太子安心地在老鼠窝在里面创造小生命吧。

朱太子死也好,活也好,朱天赐一点都不关心,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朱天赐只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修炼,有吃有喝,离北京城更近了一些。

他拔下一个瓮口的木塞,里面确实是微黄的炒面,用手指挑了点尝了尝,带着豆粉和青菜的香味,香中带咸,虽然有粗砾感,但并不难吃,而且无毒。

朱天赐满意地塞好,朱太子没有骗他。

出门是一个小小的走廊,右侧是一个小小的房间,有一个炭火炉,一个大铜壶,另外还有一口小水井,一个铜制的水桶用井绳吊在一架木轱辘上。

朱天赐走进去,看了看,水井不深,也就两三米的样子。

他不禁有些忧虑:“如果下大雨怎么办?会不会泛上来?”

但他转念一想,这是小冰河时期,北方大旱,别说暴雨了,连下点小雨都少见,自己有些多虑了。

卧室不大,只容下一张床,还是一张石床,上面辅着麻垫,还有一套军用的被褥。

墙上挂着一盏油灯,将墙面熏成一个长长的黑条,显然有人长期居住。

看起来,这里是一个入口的守护门户。

恐怕之前守在这里的人已经被朱太子给害死了,只留下几间空房,就算有人进来,恐怕也以为只是一个避难的密室,想不到另有密道通往他处。

朱天赐特意看了一下出口,就在卧室的旁边,转开一个半米见方的石块,一股恶臭仰面扑来。

外面是一口枯井,因为没有水,成了一个垃圾井,堆满了枯叶和屎尿粪便,味道酸爽得直让人能昏过去。

密室的入口居然在粪井里,这恐怕是一般人想像不到的事情,就算有所怀疑,恐怕也没人愿意下来查看,就算有人用绳顺下来,在这让人难以忍受的臭气之中,只怕也会草草巡视一下了事,找到机关并打开入口的可能极低。

朱天赐急忙把石板掩上,但就这么一下,臭气过了十几天才慢慢消散。

最初的几天,朱天赐实在难以忍受,想通过来时的石门去找朱太子另换个处所,但不出他之前所料,那九道石门的机关已经被朱太子封死,除非用灵眼看好机关所在一层层地撬开。

朱天赐懒得再与朱太子计较,再说,绣春刀磨秃了都未必能撬开九道门。

他索性将麻垫和被褥搬到离出口最远的贮藏室,抛开杂念努力修炼。

徐庄离北京已经很近,这个守护密室又比徐庄更近了三四里,再往前就已经是战场,这里已经明显地能感应到游离的魂力,虽然再近一些会更浓郁一些,但不可能再有如此安全的场所。

朱天赐奋力施展控魂术,吸收周围的魂力,虽然远不如在修炼界那么容易,但至少比起靠自己慢慢休养要快得多。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朱天赐之所以冒着巨大的风险不辞辛劳地北上,就是冲着这些魂力来的。

魂力时盛时薄,上午浓郁,晚上稀疏,表明北京城仍然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但也就五日的光景,魂力迅速衰减下来,很可能大顺军已经成功攻破北京内城,李自成已经坐上了紫禁城的龙椅。

就这五日里,朱天赐就感觉魂力暴涨,之前他魂力消耗后恢复到一定程度就几乎不再上涨,而吸收外部魂力却似乎来者不拒,没有上限。

没有魂力可吸收,朱天赐修炼意念冲击术和搜魂术,这是青羽传给他的法术,也是少有能修炼的法术。

如此半月后,难闻的气味彻底消散,密室虽然另有通风口,但并不是很畅通。

虽然对炒面糊糊也吃得有些腻了,但朱天赐并不准备离开,按照他所知的历史,随着清兵南下,将来北京还会有一场大战。

抱着麻垫和被褥,朱天赐搬回卧室。

在不吃饭的时候,他实在不想再闻贮藏室的炒面味了。

他打算好好睡一觉。

下意识地有些奇怪的感觉,似乎忽略到什么,但又想不起来,朱天赐也没多想,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

他安心地进入梦乡。

梦中仍然是那些模糊的记忆要肆意地飘荡。

突然“格”地一声轻响,然后是暴烈的弓弦声,朱天赐刚刚有所惊醒,还没回过神来,心口剧痛,一根长矛般粗细的巨弩自下而上洞穿了他的胸口。

有机关!

床下有机关。

看样子是古代著名的八牛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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