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深思,五位大学士都恭敬地站着,不敢稍动。
史可法有些奇怪,这等大事,皇上难道不是应该去询问奕宁公主吗?
朱天赐并不清楚南明此时的军力如何,他抬头问道:“史爱卿,你觉得我大明这次能守住扬州吗?”
史可法大吃一惊,皇上聪慧啊!
这绝不可能是奕宁公主事先教授的,八百里的紧急军情必须第一时间上呈御览,中间根本没有时间,何况皇上一直就在书房呆着,执事太监也没有外出过,奕宁公主就算想指点,也没有机会。
黄河离冰封期还早,清军只是刚刚点集军马,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哪儿,皇上立即就想到了扬州这个关键点上,这可不是一般的见识,何况皇上还仔细想了一会儿,绝非心血来潮,显然经过深思熟虑,这非常得不简单。
史可法犹豫了一下,说道:“微臣不敢说。”
“但说无妨。”
“很难。”
其余四位大学士同时惊得呆了,史可法一向不虚言,何况是在圣上面前,说“很难”那就真是守不住了,如果扬州真的守不住,清军兵锋就会直指南京,大明恐怕就要亡了。
朱天赐见史可法并不怎么惊慌,心里也有了数,看来死守扬州真的不容易,但这次清军想打过长江恐怕也做不到。
他又问:“那有没有把握把清兵挡在长江以北?”
“有!”史可法想都不想立即应道。
就算新军力有不逮,不还有奕宁公主的顺天军么,奕宁公主肯定舍不得把顺天军填在扬州这个大坑里,但绝不会允许清兵过江,何况大清的水军几乎等于无,短时间也没能力过江。
“那好,尽快把长江北岸的兵力全部撤回江南来。”朱天赐说道。
“啊!”五位大学士几乎同时道:“不可啊,皇上!”
朱天赐微微一笑:“为什么不行,史爱卿,你说说。”
“如果撤回来,清军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江北造船,训练水军,长江这么长,到时候如何阻拦他们过江?”
“还有吗?高爱卿,你说说。”
“恐怕会引起百姓的恐慌,不战自乱啊!”
“马爱卿,你有补充的吗?”
“皇上明签,就算这样能防住清军,我大明也失了北上恢复中原的信心,偏安于江南,如何对得起祖宗?”
“王爱卿?”
“不战而退,这有失皇家威信。”
“吕爱卿?”
“之后我大明将士就会失了锐气,再与清军交战,可能会望风而逃。
“说的都有道理。”朱天赐不紧不慢地道:“那么,朕说说,为何要未战撤兵,有什么好处。”
“皇上请讲,臣等洗耳恭听。”以史可法为首,五位内阁大学士恭敬地揖手。
“好,众爱卿,你们觉得我大明如今的兵力与大清相比如何?”朱天赐问。
史可法答道:“数量上,我大明比清军多不少,但战力不及。”
“为何?”
“唉,具体的原因就不说了,我大明养兵艰难,又奉连年天灾,才致流匪四起,各地的士兵久未训练,往往一战即溃,才致众匪清虏猖獗,如果新军整训时间尚短,数量有限,靠那些杂兵难以抵抗大清精锐之师。”
“这么说,给你足够的时间,就能训练出更多的新军,那时可堪与清军正面一战?”
史可法拍胸脯保证:“给我两年,不,一年就行,我就能给皇上带出一支虎狼之师来。”
他心里清楚,奕宁公主给了他极大的支持,要钱给钱,要粮给粮,最新式的枪炮更是源源不断地运来,但训练出一支能打仗的队伍,总是需要时间的。
“嗯,现在都是新武器了,练兵不能光靠老经验,还需要引进新的战法,可以高薪聘用外国的将才,史爱卿,你好好考虑一下。”朱天赐只是想到就顺便说了一下,真正作主的还是奕宁。
史可法微微诧异:“微臣遵旨。”
“现在,我给你们说说,为何要将兵力撤回江北。”朱天赐道:“你们想想,如果我们早早地就撤回来,大清知道后,会怎么样?”
五位大学士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还有这一问。
兵部左侍郎吕大器道:“他们会不会趁我大明士气下降之机,兵犯江南?”
史可法摇头:“只要稍微理智点,应该就不会作这种决定,因为,这不可能。”
都察院左都御史马士英道:“他们肯定会趁机陈兵江北,训练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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