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戏院内富丽堂皇。
红木梁柱打磨得锃光瓦亮,雕梁画栋的雕花中涂着一层金漆。
一层对称摆着六排,六列的红木长桌,每张桌可坐六人。二层的复式楼设有九个雅间,花窗抛光打磨透亮,每个细节都别具匠心。
萧玉官去过大夏皇宫,但她觉得皇宫的细节比起此处还略逊一筹。
天花板对着挂着红骨白纸的宫灯三十六盏,每盏宫灯下垂挂红色流苏,灯光将红色与金色相间的雕梁画栋,照耀得金碧辉煌。
室内正前方是大约一米高的方形戏台,除了梨花雕花之外,没有其他过多装饰,大概是不想让场景夺了艺人的风采,或干扰看客的视线。
此时舞台上并没有人,不过摆着一张绣着一朵盛绽红莲的屏风,与舞台前方一个开着红莲的池子相互映衬,相得益彰。
萧玉官他们的位置,正好是莲池后方第二排的位置,当然除了他们四人之外,还有两位穿着锦衣华袍的公子坐过来凑满一桌。
他们的座位顺序是,从外到内依次是司木恒,徐婉秋,萧玉官,罗辛桑。罗辛桑旁边是蓝衣公子,再过去是青衣公子。
罗辛桑一坐下来,就盯着舞台动也不动,哪怕台上什么人都没有。
那两个来凑桌的公子哥看他奇怪的模样,满眼嫌弃,再看他一身粗布衣,更是反感起来,蓝衣男张口就讽刺:
“这位公子,你是花了多少钱,居然还能买到跟我们一样的位置?”
罗辛桑心无旁骛,根本听不到旁人在说什么。
这让蓝衣公子恼怒,这么寒酸还敢目中无人?
“问你呢,小子!”
罗辛桑才慢半拍看向了蓝衣公子,不解问:“抱歉,我刚才没注意,你再问一遍吧。”
一旁的萧玉官有点忍俊不禁。
蓝衣公子气得要跳脚,但看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他挺起胸膛神气道:“本公子花了八千两银子买的座儿,你呢?花了多少银子?”
罗辛桑很单纯地老实回答:“我没花银子。”
“你说什么!”蓝衣公子瞠目结舌。
“我们花了金子。”萧玉官实在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只能替罗辛桑说话,“至于花了多少,应该没必要告诉公子吧?”
原本趾高气昂蓝衣公子,不满坐直身子看向隔了一个人萧玉官,刚想要调教两句,一看萧玉官模样娇美,双眸润水剔透,就看痴了。
他旁边的青衣公子也不例外,不过很快他就纨绔一笑问萧玉官:“小姐还带下人来听曲儿,真是人长得美,还会善待下人,不可多得呀?”
萧玉官挑眉:“只怕你看错了,是我家公子带我来的。”
“这人是你家公子!?”蓝衣人不可置信再看罗辛桑的寒酸样。
萧玉官懒得回答,从桌上拿了点心放到罗辛桑的面前道:“公子若等久了,就先吃些东西。”
罗辛桑像萧玉官投来感激的一眼:“多谢。”
然后又将目光落回戏台上,又恢复到了方才心无旁骛的模样。
最外头的青衣男看了萧玉官他们几人,眼睛一转就拍了蓝衣公子说:“所谓人不可貌相,我看这位公子样貌端正气质卓绝,定是非富即贵。”
他的奉承,罗辛桑根本没听,他自己冷了场之后,就隔着蓝衣人伸手拍了拍罗辛桑:
“这位公子,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好。”
也不知道罗辛桑听没听见,他就回答了。
司木恒就小声说道:“这小子八成是个傻子吧?估计被人卖了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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