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叹气道:“弟弟如此说,只是尚未了解人心人性。罢了,我知你心意已决,哥哥无法说服你。但我深知,此途绝非我道家本愿。不若如此,你我二人分开传教,各展胸中抱负,且看十年之后,谁是正途?”

张角慌道:“哥哥这是为何?你我二人常有争执,也不见你因此就弃我而去啊。今天怎么会有此想法?”

张道陵道:“你我二人对于道的见解不同,尚可争论,明晰分辨何谓天道。但于朝中牵涉绝非善举,我意已决,你也心坚志定,如此争论终究没有一个结果。不如分将开来,各传一门,以未来结果来定个是非可好?”

张角想了想,这是能证明自己对了的一条捷径,便道:“既然哥哥如此说,弟弟只得遵从!但不知哥哥还有何嘱托?”

张道陵:“我们所传太平道已经遍布关内中原,我便将此基业留置于你。我将只身去往巴蜀传道,那里地近龙脉祖源,民风淳朴,更容易理解天道。你我需约定好,太平道不可进入蜀中,我所创之教亦会在十年内不踏足中原。如此可好?”

张角道:“全依哥哥的意思,但不知哥哥所创新教将做何名?”

张道陵笑道:“名称什么的并不紧要,便叫五斗米吧……”

张角道:“哥哥此去,你我天各一方,还要等到十年后才能再见,我定然会想念哥哥的……”

张道陵摆了摆手道:“不用介怀,你我皆是修道之人,当知沧海桑田,清风霁月,不过尔尔……”

张角在怀中摸索一阵,摸出了南华老仙当初传给他的令牌,抚摸良久道:“哥哥,此乃当初恩师赠与我的令牌,名曰天师令,如今分别在即,我将此物一分为二,当做个信物见证。待你我有重逢之日,再将此令牌合二为一,也可作为你我今日论道的一个见证,你看如此可好?”还不待张道陵回答,张角手使力,已经将令牌一掰为二。张道陵叹了口气,见事已至此,如今再说不要未免显得矫情,正待伸手接过,忽听得张角“咦”了一声。张道陵凑近细看下,被掰断的两块令牌犹如活物一般,半截令箭面刻着“天师”二字,此时正逐渐收缩,肉眼可见的变成了一块精心雕琢的玉印台。再看另一半,原本雕刻的莲花底座,犹如活了一般,花瓣层层绽放,竟变成了一朵洁白无瑕的玉莲花,玉莲花中间是那个被掰断了的“令”字。张角将那一方印台交给张道陵,嘱托道:“此物果然奇妙,哥哥收好,此去蜀中还需一路保重……”

张道陵道:“唉,弟弟也多多保重……”

张角又道:“对了,哥哥,弟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张道陵道:“你且说来,只要哥哥能做到的无不应允。”

张角道:“如今教中已遍布各大州县,哥哥走后我一人管理颇为吃力。但请哥哥施展祝由术,将我魂魄一分为三,打造成几个分身吧,如此以来我也方便教中管理。”

张道陵道:“唔,你乃修为之人,此事倒是不难……”

张道陵又随着张角数日,筹备法术和祭品,为张角施展了祝由术。取一魂三魄重铸一人,名曰张宝,又取一魂一魄重铸一人,名曰张梁,留在张角体内一魂三魄。自此后,这三人以兄弟相称,实则同为一人,三人所见所闻,所思所想皆可通达。待帮助张角施法分身后,张道陵也不留恋,挥着衣袖潇洒的向西而去……

这张道陵身怀家学传承,于道理洞见至深,又兼有多年江湖漂泊,所学方术和祝由术也颇为精深,在与张角的接触中,亦是领悟了道家所传的道法精髓,此去蜀中后创立五斗米神教颇为兴盛,又称正一天师道,一脉传承至今。张道陵开宗立派,将道家学说融入到教义之中,使一个学术流派成为了一个可以传承供奉的宗教,故此被后人称为“道祖”。张道陵天纵奇才,诸多奇术集于一身,所学所传颇为驳杂。但传承过程中,弟子后人难免有所偏颇,有人专注于道法神奇,故而专心修炼祝由术和道术,其后演变为自成一家的茅山派;有人专注于修炼方术,认为炼丹养生乃是成仙正途,于是有了专修方术的丹鼎派;有专注以道法修养体魄,注重于修真练气、修炼自身的全真派;以及张道陵后代所传,以道术为主的正一天师道等。道教从此在中华大地传播开来,繁衍数千载,成为中国本土诞生的一个重要的宗教!此为后话,就不多做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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