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供养的这位神医没有传闻中仙风道骨的味道,穿着御医服饰,除了他风餐露宿而更显黢黑苍老的皮肤,看起来跟宫中太医区别并不是很大。

神医原本姓什么孙沉鱼没问过,她有印象开始,神医就随着孙家姓孙,身边带了个孙女。

孙神医早已为皇帝把了脉,从神色来看并不乐观,孙沉鱼询问他情况如何时候他道:“太子妃所言‘奇毒’非虚,此等毒药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说句大不敬的话,看效果像是前朝雪中梅隐,糅合了其他不知名毒药。具体如何,还要从瑾昭仪用剩下的材料里细细分辨。”

卫寄欢道:“他们给父皇下药年数已久,百般小心,自然是用旁人分辨不出的奇毒。九皇子和平儿则是骤然起病,想来用的不是一种毒药,起效快、方便接触就能下毒的,劳烦孙神医晚间去九皇子住处一趟,或许也能找到些父皇中毒的线索。”

孙神医并不认识卫寄欢,不妨碍他知道这是孙沉鱼的盟友,孙沉鱼介绍道:“这位是摄政王妃,德音公主。”

孙神医深施一礼,“草民见过王妃,城郊难民处听说是王妃手笔,分布有秩、整洁干净,若非如此天气渐热,少不了热死病死几个人,疫病传染开将会死伤无数。”

“神医从宫外来,可曾看见难民伤者众多?”

齐王赵王带人惊了马,践踏多少条人命,孙神医医者仁心,叹息道:“看到官兵正在处理,地上血迹已经冲洗干净,却仍能嗅到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

卫寄欢心道,历朝历代皇位更迭,没有不死人的说法,只能尽力减少伤亡。

孙沉鱼却在此刻轻声开口:“劳烦神医先为我诊治一二。”

当着卫寄欢的面她并不多做遮掩,坦然道:“听闻有人给我下了不能生子的药,我想请神医确认一下,我这辈子还能不能有自己的子女。”

卫寄欢颇有些愕然,孙沉鱼是孙皇后亲侄女,在东宫能给她下药的也只有皇太孙的母亲何侧妃了,若是真的,孙沉鱼不愿意救平儿也并非不可理喻。

孙神医常给妇人搭脉,三指搭上孙沉鱼腕间略一沉吟,“敢问太子妃,是否时常手脚冰寒,月信不准,小腹与腰间隐隐有坠胀之感?”

孙沉鱼点了点头,孙神医道:“脉象来看,的确是被药物伤了根本,所幸太子妃年轻,并非全无生育可能。草民为您调制药方,您需按照此方服用一年,一年之后再改换其他药物。”

孙神医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说出来:“只是到底被伤过根基,日后就算怀上孩子也不能保证平安到生产那日,孩子生下来也要带着先天之病,不能长寿。”

话里话外意思就是,孙沉鱼这辈子老老实实喝药有可能怀上孩子,可是不一定能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也是个短命多病的孩子。

任谁听来不会愤怒,卫寄欢看着孙沉鱼憔悴面容,还带着黯淡下去的血痕,道:“劳烦神医先去看瑾昭仪剩下的药渣,沈嬷嬷,取冰块来为太子妃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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