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命地推了推那颗脑袋,俊秀的面孔上,除了纯粹的秘银色,哪里还有什么别的颜色。
话被黏糊得不行,听着也支离破碎的。他非得往锁骨上嘬出印之后,满意地停下来亲她的额头,
“怎么认出来的?金家没几个能认出我。”
“这么容易的事,你肯定又骗我。”
她一个眼刀过来,但是水雾蓄满眼眶,一整个楚楚可怜的羞红模样。眼神却在趾高气昂,丝毫不落在下风。
真是怕了她了。
“好吧,是我骗你。”
他把少女往自己怀里靠了靠,拿指尖摸了把她泛红的眼皮,有点薄得厉害,真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平日里,另外一个他,把她养得太好了。
兽的利牙从来都在进化中保留了优势,有些泄愤地想动嘴咬,宿卿对于她这样的态度,只是垂下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处,拿鼻尖蹭了蹭,察觉到少女的颤抖,又抬起了头,
“你身上好浓的花香。”
“我平时用玫瑰香氛的。”
苍白的解释,她的嘴唇忍不住咬了下嘴唇,眼帘却低垂着,仿佛他们就是依偎着的,亲密无间的爱人。
但结果不是,他们是名义上的家人。
他是大家的好哥哥,在漫长的时光里,他是她生命中的引路人,是她不该招惹的禁忌。
脖子上忽的贴上什么冰凉凉的东西,她仔细一看,冷白的肌肤上,同样亮的,是一条极其精致漂亮的银色胸链。
银的颜色流光溢彩,像极了面前年轻兽人的眸子,那双在悲伤的汪洋中,逐渐染上的玫瑰色。
她再仔细去看他的眸子,已经没有了那点玫瑰,而是一汪柔情深邃的幽潭。
他和哥哥又不一样,他的表情分明在说,我很在乎你,我的爱人。
“嗯,以后可以换个味道。”
他轻柔地帮自己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怎么突然想到来海岸?”
她脑子突然一下子糟糕地想,他该不会想自己说,她是想他了,才跑到金家来找他。
她那一颗摇摇欲坠的心啊,只有一颗,没有三瓣的心啊。
下意识去慌张否定,她急切摇摇头,
“我担心海岸的疫病。”
但是我同样担心你,我的哥哥。
但是自尊和愧疚不允许她这样说,这样很矛盾,可是她还是这样错开了他的眼神,躲开他一刹那的失落。
梁泠雨最后是要死去的,就在这场疫病里,她要死在冬天真正到来之前。不然冬天死去的话,实在是太冷了。
她和梁泠雨一样,都非常非常地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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