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个体正试图从当前进行时的咬合状态中挣脱出来,再次发起突击。它的锋利牙齿本应确实潜入“那个”的体内,但因果律却脱节了,原因和结果没有连接,这个事实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显现。那里只有继续游泳的“那个”的身影,伙伴们则不安地保持着距离。
这个勇敢而愚蠢的个体,在无法理解自己身体发生的事情的情况下,继续进行着无益的突击,但突然,它注意到眼前游泳的“那个”发生了一些变化,这是它最初跳上去时“那个”不可能有的。现在“那个”的全长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个体,皮肤形态也发生了变化,背上不知何时长出了复杂的板状鳍。
这个勇敢的个体终于尝试从“那个”那里脱离出来,但就在它面前,一个拥有无数垂直排列的牙齿的巨大嘴巴张开了,它无法理解自己与“那个”的位置关系何时变成了这样,这个个体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理解了。
就在个体力尽的信号发出时,围绕“那个”的生物们开始混乱,最终只剩下大约十二只巨大的海栖生物。
这些尝试突击的个体和它们的同类实际上正是因为“那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才得以存在的生物,但这些生物并没有考虑到伴随着这种诞生而来的种种情况。它们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无法获得那份力量。
“那个”只是随意地将海栖生物们的攻击从现实中抹去。对“那个”来说,移动身体来躲避攻击和改变现实来躲避攻击之间没有任何区别。当然,通过改变现实来避免身体受到伤害,也意味着可能会遇到另一个现实。
但是“那个”所预见的是可能性分歧的森林本身,它轻松地转移了群体的攻击,保持了一致性,没有任何困难。它像操纵十三支笔在虚空中绘画一样继续舞动,交织的线条一根消失,两根变细,最终只剩下它绘制的朱红色线条,整个画面被朱色填满。
驱散了干扰者的“那个”再次将头部转向寻求的“那个”所沉睡的陆地。在前方,又出现了另一群生物的身影,波涛间可以看到钢铁制成的奇妙生物们的身影。一切都清晰透明,“那个”没有任何迷茫。迷茫可能就在这里,也许可以称之为意志,它的行动都是有序的,没有任何浪费,也没有留下任何可以供意志发挥作用的余地。
但在这里,“那个”看到了一丝阴影,一点微弱的浑浊,那是在陆地的另一边,它看到的一个点。
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裂缝,但即使是“那个”的视力也无法看穿其中的某些东西,那个出现的洞仿佛是时空被扭曲了一样,“那个”从未见过同类的东西,不,它见过,它体内就有,那是支撑“那个”的东西,是“那个”所寻求的另一个“那个”所持有的东西。
那里只有虚无,无法看穿虚无,因此也无法看到自己的未来。
“那个”刚刚通过陆地上野兽的眼睛目睹了这种点。在此之前,它还通过空中野兽的眼睛看到了。那只是它从未留意过的小小命运,但那个命运现在正迅速成形,从一个小小的点成长为拥有大小的球体。
这引起了“那个”的疑问,久已遗忘的意志开始行动。“那个”将自己命运的航线,从“那个”的目标转向了空中野兽们发现的“歌”的发源地。
“那个”改变了目标,开始朝着陆地另一边出现的虚无领域游去。那里不知为何存在着虚无,虚无如此存在,因此那里必定有一些东西,那里必定存在着破绽。
“那个”开始朝着东京游去。
注:侧线在鱼类等动物身上尤为发达,通过一系列的感觉器官,即侧线孔和感觉细胞,来检测周围环境的变化,包括水流、水压、振动、声音和温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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