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卫？圣上反应这么大。”
“自然。北苍守护没几天就要养老了，现在一众好手都跑到北苍去要争位置，偏偏这个节骨眼，我们出了这样的事。”江染澈若有所思，“不过你别担心，拦不住那个疯子不是你的责任。”
“我手下的那些人......”
“我给你问过了，有几个重伤可能要躺好一段时间，但没到留下病根的程度。”
病房里又静了，虽然拉着厚厚的窗帘，但江洪森已经展开了感应念力。窗外暖和得很，想必是正午时间。遗憾的是他的念力枯竭如干涸的水洼，才感知了几十秒他便用不了念力了。
“那人的手段，我听爷爷说过的。”江洪森轻声说。“伏灵门的抑仙掌，被击中的奇术师，好几天都用不了念力。不过，抑仙掌不是纯攻击性的手段，打人根本不痛的。我想那人肯定把抑仙掌和其他手段结合在一起了。”
“伏灵门在三年前就在归正战争中解散了，不过他们没有参与启阳河之战，还有弟子活下来，也有可能。可是要与其他门派的手段结合，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我听说西夷前几个月在闹什么‘灰盟’，您清楚吗？”江洪森最后问。
“清楚。无非是些死活不愿意投降的门派搞起来的。归正战争都结束一年了，洞观派都诏了安，偏偏有人不死心。”江染澈答道，“但这帮人势力很小，也就在偏远地区闹闹，你认为他们能跑到我们三江来吗？”
“不然的话，还有谁敢刺杀泛恩大晓国的三江守护呢。”
江染澈露出笑容：“你这么有兴趣，要不要我给你派个任务？”
江洪森的眼神立刻警惕起来：“我在阵法司这个位置上混得很舒服——”
“舒服归舒服，你才二十四，难道在这个位置上坐到退休？要我说，三江守护的位置空了，总得有人补上嘛。”
“爷爷对我说——”
“此一时非彼一时嘛，老头子是让你随自己心意来，但是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三江守护的位置不合你胃口？人往高处走啊。”
“说得好像我真能当上似的......”江洪森转个身，把背部留给自己的叔叔，“我在那疯子手下连一招都没走过。让静缇去争好了。”
江染澈嗤之以鼻。“我儿子什么水平我不清楚？你不用手也能打过他。你也别说你当不上，我都给你打听过了，那些要和你争的人，其中有一半都是来凑数的，好手倒也不少，但都是些老面孔。当不当得上，试了才知道。”
“三江守护才去世多久，怎么，候选人都挤满啦？”
“你不争，别人就争了。”江染澈平静地说，“没办法的事。”
再没话音传来。床上的人仿佛已经变成一座石雕，连呼吸起伏都不见一下。
良久，江染澈终于站起了身。“我也不逼你。”他语气中听不出失望的味道，反而很坦然，“真不想干就算了。咱们江家就算抢不到三江守护的位置，日子也照样过。”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侄子的脑袋。“我先走了。”
他打开门时又扭过头：“我叫念宜或者恬恬来陪你？”
“不必了。我待会就接着睡了。”
随着房门轻轻关闭，江洪森又恢复到平躺的状态。用不了念力的他不得不耐心等待了半个小时，才确定没有人会来打扰自己了。
他将手迅速伸入枕头下方，抽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一封信件，上面大大几个黑字：灰盟盟主无我类敬上。
“无我类......有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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