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璃静静屹立雪中，手执一柄古朴长剑，白衣飘飘，气息悄然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如若遗落凡尘的九天仙子。
“姑娘，咱们没必要……”
楚陌才不想替秦殇打架，何况是被人利用。
“别废话，拔剑！”
慕九璃哪会听他多言，只想帮师父找回场子。
即便不敌，至少也不能输得太难看。
“哎呀。”
楚陌咧嘴一笑：“姑娘，你说咱们无怨无仇的，何必刀剑相向呢？
“有什么事，大可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你想想，这么冷的天如果有几盘牛肉，外加一壶烈酒，那有多惬意？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人活一世，没必要把自己弄得太累！”
他试图开导慕九璃，而后者只觉他说得烦躁。
就这种货色，哪有一丝扶摇境强者该有的气势？
“聒噪！”
慕九璃轻喝声中，长剑当空一划。
“嗡……”
但见虚空中一片绚烂夺目的花海绽放，无数蝴蝶振翅飞舞，顷刻间数之不尽的花瓣脱落，弥漫出一股股毁灭般的波动。
“不讲武德啊你？”
楚陌面色微变，没想到慕九璃脾气这般暴躁。
而且，对方的实力强得可怕。
不到扶摇境，却能引动扶摇境才有的异象。
属于那种走到九阶极致，只差半只脚就能彻底迈入扶摇境的天之骄女。
楚陌稍作感应，就清楚自己全无胜算可言。
“且慢！”
他突然大吼一声，右手已落到了腰间处。
既然你不讲武德，那就怪不得我了。
“嗤……”
一柄通体泛着寒光的软剑掣出，楚陌展开身法化作道道残影，软剑裹挟着一道剑芒游走，眨眼掠过数丈之遥。
慕九璃听到那声‘且慢’，手中动作不由一顿。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脖子处已被剑尖抵住。
“你输了！”
楚陌淡然自若，缓缓收回软剑，转身潇洒而去。
嗯？
慕九璃直到此刻都是懵的，好像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还没开打呢，就结束了吗？
师父的脸面没讨回来，她借此突破扶摇境的目的也未达成。
“啊这……”
观战的秦殇和云缨亦是瞠目结舌，只觉刚刚经历了一场幻境，记不清对决什么时候开始的，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其速之快，连逍遥境强者都未曾看清。
“噗哧！”
纪凌音愣了片刻，忽然轻笑出声。
楚陌的表现与她印象中的身影，无论如何都没法重合在一起。
曾经那个冷静、睿智、镇定自若指挥大军的楚王，是何等的风采？
而眼前这位，分明是个无赖！
“站住！”
眼看楚陌走远，慕九璃娇躯一震，连忙喊道。
“怎么，姑娘输给在下不认账？”
楚陌止住脚步回过头来，一脸和善，神情如同邻家的大哥哥。
慕九璃气得脸色涨红，争辩道：
“你我还没过招，怎就认定我输了？”
楚陌哑然失笑：“姑娘何不想想，倘若咱们是生死战，你觉得自己还能站在这里么？或是说，你认为我的软剑砍不下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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