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他的后脑勺也被削了。
削他的人不是严崇康,而是朱安泰。
“你个倒霉玩意,喊谁老朱呐。”
瘦高个一副大怨种的表情,不悦道:“苗英说你,你不削他,我帮你说话呢,你削我。”
朱安泰白了他一眼:“老子乐意。”
几人正斗着嘴,突听严崇康沉声道:“断了!”
众人抬眼一看,这才发现,绑在旗招上的红绳,不知何时竟已落在地上。
“诶,竟真断了!”朱安泰愕然道:“头儿,你看到那绳子咋断的不?”
严崇康摇了摇头,他一直死死盯着,但确实没看到那根绳子是怎么断的。
众人心底皆是一阵惊奇,越发觉得那位年纪轻轻的代令官,有着神鬼莫测的手段。
那是齐逸与一众捕快事先约定好的信号,见绳断落,方可入教坊司。
众人皆着蓝衣捕服,进去后不可说是来办案的,只需表明有要事向世子禀报,让龟奴领他们去找世子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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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四刻,即下午六点。
为保持良好的身材,花魁们晚边少食,最多只吃几颗抄手,再来点儿水果便可。若与恩客有约,便摘了牌子,在自己的小院里候着。而没有预约的娘子们,都在准备打茶围。
梅娘的帖身丫鬟来邀,听说要让自己去浮生居,娘子们都不情愿。但得知发出邀请的乃是那位浪名远播、出手阔绰的世子爷,娘子们一秒变脸,忙不迭打扮起来,生怕被别的娘子比下去。
众娘子陆续来到浮生居,一进院子便感到一阵幽幽的凉意扑面而来。正值七月炎热之际,此处却颇为阴凉,娘子们不禁想起惨死的月倚梦,登时心生惧意。
但是来都来了,也不好打退堂鼓,一个个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屋。
浮生居内香气熏人,素来用惯好东西的花魁娘子们,一闻便闻出来,所用之香是便宜货。美人们不禁蹙起秀眉,下意识用帕子掩了掩口鼻。
抬头一看,便见世子爷和另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端坐于二楼,两名侍卫模样的男子指引她们坐在楼下厅堂。
‘怎的,世子爷这是想过一把当花魁的瘾,让她们这些娘子扮成寻香客?’
‘不愧是世子爷啊,玩儿的就是花’
花魁们暗自猜测,一个个面上和和睦睦、姐妹情深,心底则想着今晚定要爬上世子爷的床,可不能让那些小贱人得逞了。
“玉蕊娘子,楼上有请。”年轻龟奴站在楼梯旁,细声细气地说道。
名叫阮玉蕊的花魁娘子,缓缓起身,对众姐妹嫣然一笑,柔声道:“各位姐姐、妹妹,稍安勿躁,玉蕊先上楼与世子爷亲近亲近。”
余下十名花魁娘子,面上挤出真得不能再真的笑容。但在阮玉蕊转身之际,一张张俏脸,瞬间便冷了下来。
来到二楼,便见仪表堂堂的世子爷与那个小郎君,已经从阁台移步房中,并合紧了阁台的移门。
严格来说,这是间套房,内部空间很大。
一道雕花屏风横于当间,左边是卧床,右边则摆着一张八仙桌,靠近屏风处还有个软榻。
世子爷撩袍坐到软榻上,吩咐道:“把门关上。”
身在风月场,自是听说过豪门大族的贵人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古怪的癖好。一见这情形,阮玉蕊俏脸蓦地一红,心想世子爷这是要玩‘双管其下’不成?
这楼下还坐着众多姐妹呢,动静若是闹大了,还是有些羞人的。
诶,等等,那小郎君长得颇为俊俏,身形单薄瘦弱,莫不是世子爷的娈童吧!
霎时间,阮玉蕊的内心受到了小小的冲击,这种客人她听过说,但从未接待过。
不过...
阮玉蕊快速瞟了一眼,摆在八仙桌上的一只托盘,盘里摆着一摞金饼、两摞银锭。
‘忍忍也无妨’玉蕊娘子暗暗下了决心。
“坐。”
长相俊俏的小郎君,抬手指了指摆在八仙桌旁的一把椅子。
阮玉蕊不明所以,茫然地坐了上去。
“请娘子来,乃是有事相问。”齐逸看了眼托盘里的金银,明示道:“只要娘子所说,能令世子爷满意,便有赏!”
“郎君且问便是,奴家定知无不言。”
阮玉蕊很快便定下心神,假装整理纱裙,实则是借机将裙子侧边的开叉拨开,露出两条白皙的大长腿。上半身微微前倾,以便世子爷用最佳视野欣赏她那傲人的雪峰。
这身体条件、这职业素养,放在齐逸前世,轻轻松松就能秒杀一众靠美颜特效放大局部的百万级网红。
“咳咳~”
齐逸轻咳两声,直入主题:“娘子可知,这浮生居原主人,月倚梦失踪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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